夜色朦胧,繁星点点。
寒水镇是九泉山中零零碎碎的小镇中的一个,很普通,不起眼。
但在寒水镇附近的人家、乡村,都将这儿当做一个大地方,人口有两万多的大城市。
这人一多,事情就多,麻烦也多。
这几日隆庆余堂愁云惨淡。
前两日铺里来了一对母女,大夫以为是个普通小病,谁知过去一看,哎哟我喂,居然是天花!
那孩子身上已经起了很多小水泡,看着都要化脓了,坐诊大夫当时真的好想跑啊!
可他知道,若是自己不管,到时候整个镇上都会被天花覆盖,那时候自己就造孽了啊!
若说把这孩子杀了隔离病毒?
第一,他没这个权力,只有报官的资格。
第二,他是个善心的大夫,也是个惜名声的大夫,何况都六十来岁的人了,不想一把骨头了还落下个见死不救的污名。
第三,这孩子发病已经好几天了,天晓得有没有传染给别人,杀得过来吗?
所以,唯一的法子就是先将孩子隔离起来治疗。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位大夫小时候也得过天花,天花治愈后终身免疫,他不会感染的,所以心安理得去治病。
不过古代对天花并无有效的治疗,只能靠“熬”!
说直白点,看孩子的命了。
王大夫看着熟睡中的孩子正香甜地砸吧砸吧嘴,笑了下,送来的嘶吼高烧不退,水泡也化脓了,本来以为她熬不过去,老天开眼,高烧退下了!
接下去如果不出意外,这孩子能活下来。
他长长松了口气,同时心里洋洋得意:这个病治好了,老夫的名声又要上一个台阶了!
正美滋滋地准备弄点湿水娟给孩子再擦擦,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王大夫皱眉不悦,吵什么呢,不知道我正在治病么?而且还是个急症感染患者啊!
“王大夫,不好了,不好了!”
王潮生很生气,我的称呼后面加个“不好了”,你特么是在咒我?
“何事如此慌张,有无规矩?”他怒道。
冲进来的跑堂小厮气喘吁吁,神色慌张得不行,哪里顾得上王潮生的不满,惊呼道:“时疫!时疫啊!”
“什么?时疫?”
王潮生猛地站起来,一脸震惊,什么时疫啊,究竟发生啥事了啊?
“说明白!”
“王大夫,外面又来了两个得天花的!”
王潮生嘴角一哆嗦,手中的湿手绢差点没抖落,心里暗道一声:糟了!
就知道会这样!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看来咱寒水镇,要出大事了!
“我得去官府一趟!”
王潮生是隆庆余堂有名的大夫,就连寒水镇县令都时常找他看病,自然认识的,当下起身连夜赶往官府。
必须隔离,必须将所有患者击中起来隔离,否则危矣!
……
宁青桑迷迷糊糊醒来,背上暖洋洋的,定睛一看,太阳都晒屁股了。
一夜好梦啊!
她幽幽打了个哈欠,正要起身,却听外面青山在敲门:“姐,姐,起床了!外面出大事啦!”
“出啥事啊?”
“姐,闹天花啦!”
“哦……”
啊,闹天花?宁青桑眼前一亮,天助我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