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楚震手底下的人,如今却成了指证他的证人。不止白牡嵘觉得荒唐,怕是楚震本人也很无语。
而且,只是他手下的一个小将,其实根本就无法指证他。在这个世界,民不可以告官,低职位的人告自己的顶头上司,实为胡扯。
再说,他这一次告了自己的上司,就等同于广而告之他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日后怕是没人会信任他。
根据‘证词’,国丈开始叙述楚震的罪名。当然了,关于他拥兵自重,生出异心这一类的罪状,白牡嵘觉的是没错的。
只不过,用人家的家人做人质,在这个场面说他犯了什么什么罪,又实在是卑鄙无耻。
楚震以及他身边的亲兵手握兵器,能看得出他们都很愤怒。那种怒火由身体内往外喷发,在这边都感受得到。
在远处围观的百姓们也窃窃私语,谁人不知楚震镇守边关,是那种手上沾了无数鲜血的人物。
但如今却说他有那么多条罪,实在是让人觉得难以置信。
最后,罪状全部讲述完毕,真实的加上伪造的,起码得有二十条。
之后,宇文蔚就拿出了一卷黄绢来,那是圣旨。
宇文蔚大喊着要楚震下马跪地接旨,但事情已经进行到这个地步,楚震又怎会下跪。
“没想到,还有圣旨呢。”圣旨已下,白牡嵘觉得这事儿没有转机了。猪猪侠是打定了主意要置楚震于绝境,这完全是逼人造反。
但眼下楚震身处皇城,这是禁卫军的天下,他不知要怎么应对。
宇文蔚手里的圣旨讲的清楚明白,猪猪侠认为楚震的罪过都是真,所以他必须得认罪。他若是认罪,且交出玄甲军虎符,便放了为朝廷奉献了一辈子的阳武侯。当然了,削爵是不可避免的。
这完全等同于威胁,一个帝王,居然能写出这种圣旨想出这种主意来,也是叫人叹为观止。
这种帝王,能有人为他卖命才奇怪呢。
白牡嵘听完都笑了,“我要是楚震,非得把你们姓宇文的都抓起来不可,然后自己坐上龙椅。让脑子里进屎的人坐在最高的位置瞎指挥,底下的人得受多少苦。”
宇文玠没吱声,那龙椅上的人有多糊涂,他清楚的很。性子暴烈,阴晴不定,自以为是。
传达完旨意,宇文蔚便要求楚震尽快下马接旨认罪,不然的话,阳武侯府的那一群人都别想活命。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而且那些人似乎也没觉得不合理,他们等的就是这一刻。
而且,禁卫军和那些护卫都做好了攻击楚震的姿势,能看得出他们的神经都绷得很紧。
有一段时间的沉默,能听得到被捆绑着的阳武侯在说着什么,但他似乎挺虚弱的,也听不清。不过,根据那老侯爷的性子,想必是告诉楚震不许认罪吧。一旦认罪,他们楚家几代都得蒙上羞辱。
终于,楚震开口了,“末将若认罪,是否当即释放老父以及府上一干人等?”
“圣旨在此,楚将军还不信么?皇上仁慈,亦顾念阳武侯几十年的奉献,岂会忍心下杀手。”国丈做担保的样子,听起来似乎猪猪侠还是个很重情义的人。
下一刻,楚震便从马背上跳了下来,那些禁卫军也挪动位置,似乎打算随时攻击他。
“放了我阳武侯府中的人,末将便认罪,且随你们去见皇上。”说着,他一边往刑场上走。后面,他的那些亲兵也陆续下马,跟随着他往上走。
从这个方向看着楚震一行人往上走,那些禁卫军和护卫转移方向防备的样子,真的是挺搞笑的。
“卸下兵器。”禁卫军中,不知谁喊了一声,楚震等人也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随后,他和身后的亲兵还真的缓缓地卸下了身上的兵器,然后逐个的弯身放在了地上。
似乎这样他们才放心,那边宇文蔚也挥手,叫禁卫军快些行动。
一部分人去放开了被绑在柱子上的阳武侯府的人,另一部分则将楚震等亲兵围拢了起来,作势要缉拿他们。
就在老侯爷极其夫人被松绑之时,楚震手底下的亲兵立即改变了队形,一部分人迅速转身一致对外,一部分人穿过禁卫军的拦截直奔被松绑了的老侯爷。
情况只在一瞬间发生巨变,楚震一脚踢起之前放在地上的兵器,长剑随着被踢起而出鞘。他长手一探,正好抓住了剑柄。
禁卫军和那些护卫也在下一刻迅速的将高台上那些重要人物隔离在远处,然后一拥而上。
楚震的杀伤力真的很大,在这个地方看着,只觉得他所过之处人仰马翻,鲜血四溅,惨不忍睹。
而他带回来的那些亲兵亦不是善茬,配合默契,始终保护对方,一致对外。
而趁乱之时,老侯爷和夫人都已经被亲兵拉到了保护圈内,打打杀杀之中,他们这两个老年人踉踉跄跄,显眼又可怜。
这种情况,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白牡嵘双手扣紧了窗台,不眨眼的看着那边,圈在最外围的禁卫军像一道防护墙似得。即便楚震和他的亲兵解决了里面,想要突破这么多禁卫军的围拢,也并不容易。、
街上看热闹的百姓也跟着大呼小叫的,听不清他们叫唤的什么,楚震他们骑来的那些军马也开始躁动,整个场面混乱不堪。
“这是要同归于尽么?”白牡嵘不觉得禁卫军是想控制楚震,而是想杀了他。
而楚震,摆明了就没想和平解决,但他应当也做好了心理准备,进来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