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托着那药罐,白牡嵘一步一步的走上楼,楼下的上女都不知上头发生了什么,神神秘秘,但没有命令,她们的确是谁也不敢上去。
单不说宇文玠,就是白牡嵘,发起脾气来,都真是吓人。
有两个上女站在楼梯口那儿往上看,想听到一点动静,但,什么都没听到。
流玉做着手里的事儿,一边看着她们发出嘲讽,还妄想呢,一个个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什么德行。
楼上,宇文玠的房间房门紧闭,白牡嵘坐在床边,单手托着瓷盅,一边看着他,这小子好像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确定你喝了这玩意儿不会被毒死么?”第一次看到有生病了喝龟血的,奇葩的骚操作。
宇文玠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她手里的瓷盅,似乎在运气。
“来吧,早喝了早好。”身体一转,白牡嵘单手钻进他后颈下,直接把他抬起来一些。然后另一手拿着瓷盅,送到他嘴边,她看着也跟着龇牙咧嘴。
宇文玠也没有反对,瓷盅边缘到了嘴边,他也顺势喝了下去。
看他真喝了,白牡嵘也屏息,这玩意儿的气味儿真是让人受不了,他能喝得下去也是英雄了。
很快的,瓷盅见了底,最下面沉淀了一些黑色的粉末,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宇文玠停止了吞咽,白牡嵘也把瓷盅撤开,一边放下他的头,她一边打量着瓷盅里头的那些粉末,大概就是什么药材了。
“怎么样,觉得好些了么?”把瓷盅放到一边,白牡嵘打量他,担心他会因为龟血而挂了。
“没有。”宇文玠也算诚实,喝了药,他的胃在翻腾,确实很恶心。
无言以对,“那怎么办?这么恶心的东西都喝了,结果却没好转,那不是白喝了?风寒感冒,最寻常的应对方法就是让自己流汗。大汗淋漓一次之后,再盖上被子好好休息,第二天也就好的差不多了。当然了,也得分哪种风寒。”她想了想,算是给他出主意了。
“头疼。”所以,他并不想动弹。
“你应该照镜子瞧瞧自己的脑门儿,跟寿星佬似得,能不疼么?我再给你涂些药把,明天能不能恢复,就看的你自己的了。”起身,她走到窗边,打开昨天那小药箱,找出昨晚那瓶药。
宇文玠没反对,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喝下去的药的原因,他的脸都是红的。
重新坐在床边,倒出药膏来,一点点的擦在他额头上。
真是可怜,因为肿胀,手指按上去的时候,好像按在馒头上一样。
“成了,你休息吧。小可怜儿。”收回手,白牡嵘居高临下的盯着他,说真的,如果他母亲还活着的话,瞧他这个样子必然想把他抱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太可怜了。
宇文玠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她起身,然后离开。房门被关上了,这房间里又剩下他自己一个人了。
返回了自己的居室,白牡嵘将伪造好的休书拿出来,展开,上面的字再配上印鉴,真真是完美。
重新折叠起来存放好,只等他精神好一些后,便将这个给他。对了,她还得签上自己的名字,似乎待他确认无误之后,她就会得到一个类似于离婚证的东西。这个程序她不是很懂,小羽也说的模棱两可。
计划着助力宋子非将钱送出皇城的计划,白牡嵘这一夜也没怎么睡。一大早,太阳还没升起呢,她就起床了。
更换了衣服,又重新把长发捆绑在脑后,没人给梳发,这就是她所知的以及所能做好的唯一的发型了。
走出房间,便第一时间看向宇文玠的房间,房门紧闭,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人确定是在里面的。
也不知情况如何了,想起他昨晚吃的药,白牡嵘觉得不靠谱。
往那边走,刚走到楼梯处,正好有人上楼了。是护卫,手里端着昨晚一样的瓷盅,看来又送药来了。
“还是昨晚的龟血?生了一场病,到底要宰几只乌龟?在天有灵,非得恨死你们不可。”站在那儿,白牡嵘看着他手里的瓷盅,一边摇头叹道。
护卫在差两个台阶上来时停了下来,直接举起瓷盅恭敬的送到白牡嵘手里,“有劳王妃了。”
“以为我站在这儿是为了等你的?昨晚跑了一次腿儿,这活儿好像就成我的了。”不满,但手却伸了过去,将那瓷盅接到了手里。不过,和昨晚的不太一样,托在手里,很冰凉。
护卫也不吱声,指使白牡嵘代劳,他好像也没觉得惭愧。
托着瓷盅,白牡嵘转身往宇文玠的房间走,依旧在门口那儿敲了敲门,也依旧是没得到回应。
自动推开门,看到的便是坐在床边的宇文玠。他两条腿在床外,一身白色的中衣,墨色的长发有几缕在肩颈一侧,脸白白的,脑门儿红红的,就像刚从死亡边界爬回来的幸存者,让人忍不住想拉他一把。
“你不发烧了?”走进来,白牡嵘看了看他的脸,虽说瞧着状态不太好,但穿着这样坐着,显然是不觉得冷了。
“好多了。”宇文玠开口,但却显得有气无力。
“你不会是装的吧?上回去边关,你装的就特别像,连大夫都骗过去了。”这家伙演戏有一手。
宇文玠看着她,一双眼睛水汪汪的,说不清的可怜,让人根本无法怀疑他是在作假。
见他不理会,白牡嵘直接伸手覆在他额头上试了试,的确是没那么热了,好像退烧了。
“看来这玩意儿还真有效果。不过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