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了一声,白牡嵘翘脚伸直了手,经过几次努力,终于抓住了一个。
一把扯了下来,直接扔到一边,又去抓另外一个。
把两个灯笼都扯了下来,撇到远处去,她心里也舒服了。长吐一口气,然后迈着八字步走进房间,又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楼梯口,宇文玠确定她进了房间,便转身快步的下楼了。裹上披风,他无声的出了小楼,很快就不见了影子。
酒的后劲儿很大,而且十分助眠,白牡嵘回到房间拆掉头上那些沉重的首饰,就趴在床上睡着了。
这一觉,真的是睡到了天亮,直到小羽轻轻地摆弄她乱糟糟的头发,她才醒过来。
“天亮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的就是小羽的脸。
“嗯,早膳都备好了。王妃,您昨晚喝酒了吧,而且喝的还不少。”她的头发乱的不成样子,拆首饰的时候太过暴力了,不少发丝都被扯下来了。
“还成吧,没喝太多。”说着,她一边翻身坐起来,一眼看到房间的地板,外裙和首饰扔的满地都是,还有被子都不知何时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床上,这房间像遭劫了似得。
小羽轻笑,“外面走廊里都是灯笼的碎片,一些灯油洒在地上,幸亏原本灯笼里的灯油不多,不然可惨了。”
抬手拂了一把坠在脸上的发丝,白牡嵘长叹口气,“我记不清了,印象里好像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儿。头皮好疼,是不是昨晚宇文玠趁我喝多了拽我头发来着。”手指插进头发里,边摸索边栽赃宇文玠,甚至都怀疑房间这么乱可能都是他干的。
小羽憋笑,却是什么都没说,拿来梳子给她小心的梳发,白牡嵘也因为头皮疼而不免龇牙咧嘴。
“宇文玠起来了么?”坐在那儿任小羽给她收拾头发,她一边闭着眼问道。可能是因为喝酒的原因,脸也有些肿。
“还没,房门紧闭,奴婢们也没人敢过去。”她和流玉是从不过去的,之前一些上女还会在早上过去,但自从白牡嵘发过一次威,她们也不敢了。向来宇文玠在房间睡觉的时候,没人敢进去。收拾房间,也都是赶在宇文玠离开后。
白牡嵘暗笑,大概是因为脑门儿受伤,不好意思出来了。被那些期盼着爬上他床的上女们看到了,失了威风。
头发整理好,小羽便开始收拾房间,将扔到地上的首饰衣裙一样一样收起来,又把床整理好,这房间也瞬时干净利落了起来。
换上了海棠红的裙子,白牡嵘随便的将头发挽起来,随后走出房间。
房门两侧的确空空,灯笼已经不见了,摘掉灯笼,她是有这段记忆的。不过,记得自己好像是很轻松的就把灯笼摘下来了,并没有很粗暴。
所以,她严重怀疑坏事都是宇文玠做的,为了栽赃陷害她。
往宇文玠所住的房间方向看,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
缓步走到楼梯口,她再次停下来,听那个房间的动静。
然而,听了一会儿她就皱起了眉头,那房间没人。
转身快步走过去,白牡嵘推开房门,果然是空空的,哪有人。
这小子,居然不在,难不成,是昨晚趁着她喝多了睡着之后就离开了么?这么说的话,他特意拿了一壶酒过来让她喝酒,就是为了让她醉了之后,他好离开去做见不得人的事儿。甚至于,都不能让她知道他出去了,看来真是十分之见不得人。
摇摇头,她关上房门,随后便下楼了。
上女们照常的在做事,昨晚熬夜吃喝,似乎也没让她们觉得累,做事依旧很麻利。
‘享受’了她们日常的请安,白牡嵘也觉得自己愈发的像宇文玠了,因为每天都这样,现在反而不觉得稀奇了。
“流玉,过来。”坐在软榻上,白牡嵘忽然想起什么,便叫了流玉一声。
流玉放下手里的活儿,几步跑过来,“王妃,您有什么吩咐?”
“你去找大杨,叫他去后门那儿等着,我有事要出去。”她模仿宇文玠的字迹没有成功,所以,她觉得依靠自己练习,指不定得多久,可以找个比较有文化的人,走捷径。
用了早膳,她就裹上披风离开了索长阁。
走到后门处,果然大杨已经等在那儿了,上次因为刺客突袭事件,他的脸上落了疤。本就粗犷,这回看着更狰狞了。
苏昀在窗户那儿露出脸来,瞎了一只眼,他那样子特别惊悚,但他好像并没有自知之明。
“新年好。”看着苏昀,白牡嵘挥了挥手,兜帽遮盖住了脸,也看不清她是什么表情。
苏昀没吱声,只是用一只眼看着她,似乎这就是他表达情绪的方式了。
走到后门,大杨自动跟上她,俩人照常的顺着后门出去,这里是自由之门。
上了街,才感受到人气,因为新年,无论是寻常人家还是街边两侧的店铺,都挂着映衬节日的灯笼等物。
直接顺着街巷来回走,朝着自己的宅子而去,转来转去,总算是到了。
宋子非果然在这里,门口都是他的伙计在守着。见白牡嵘出现,伙计立即打开了门,她和大杨迅速的进去了。
院子里堆放着大大小小的箱子,全部密闭封锁,那些眼熟的伙计在院子里看守,看样子这些都是宋子非的钱。
白牡嵘见了,也是不由叹息,和首富比起来,她那些钱真是九牛一毛。
穿过箱子的‘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