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似乎她的指缝里夹着什么东西,在倏忽抵达眼前时,白牡嵘明明瞧见银光一闪。
她微微偏头,楚夫人的拳头就擦着她的鼻尖而过,她同时抬起左手扣住了她的手臂,脚尖点地借力,身体翻飞而起,顺势就要压在楚夫人的后颈上。
知她目的,楚夫人腿一弯,同时身体迅速向后撤,几乎贴着地皮从白牡嵘的身下撤出去。被她抓住的手臂翻转,直接由下抓住她的臂弯。
她手指间的确是有东西,而且极其锋利,在手臂被抓住的同时白牡嵘就觉得一痛。
而楚夫人没有死死地抓住她的手臂,反而是恍若脱手状的从她的臂弯一直滑到她的手腕附近,而她手路过之处,布料平整的破开,一条血线由上至下晕开,布料都变了颜色。
白牡嵘迅速翻转身体,将手臂从她的手下抽出来,她红唇紧抿,垂在一侧的手也有血滑到了手心上,然后顺着指尖往下滴落。
先前并没有说决斗可否用兵器,所以,楚夫人用这种近乎于下三滥的暗器也并不算违约,白牡嵘无话可说。
楚夫人眼角眉梢间均是蔑视,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再次迎身而来。
白牡嵘急速后退躲避,在退出去几米开外时,她稳住下盘,上半身则后仰至九十度。随着楚夫人的一条腿虚空踢过她腰腹以上时,她猛地扭住她的脚踝,一腿飞起,稳准的踹在了她另外一条腿上。
楚夫人失衡,身体前倾,白牡嵘借势翻起下半身,双腿夹住她的腰,要将她困住。
然而,楚夫人的爆发力也十分强,深知被她困住之后再挣脱就会很困难,所以迅速的以小臂攻击白牡嵘的颈项。
趁她躲避之时,楚夫人下半身逃出她的禁锢,双臂犹如龙蛇,圈住了她的上半身。
她手指间的暗器再次发光,直朝着白牡嵘的胸口刺去。
白牡嵘一只手挡在了她的手臂下,用尽了力气支撑,致使楚夫人指间的暗器以毫厘之距上上下下,始终没有成功的刺进去。
两人僵持一处,所有人都在盯着他们,姜率以及他手底下的兵更是连呼吸都停了。白牡嵘若是输了,可能命都不保,他们也非得一死不可。
高处的椅子上,楚震面露得意之色,扫了一眼宇文玠,他却依旧很安静,就像个假人似得。不过,他打小就这样,楚震也并不惊讶。
宇文玠的面色的确是安然,浸水的眼眸在阳光下瞧着更是水汪汪的波光粼粼,他至始至终看的都很清楚。托着茶杯的一只手骨节凸出,手背上的青筋都浮了起来,在白色的皮肤下特别清晰。
僵持了将近两分钟,白牡嵘蓦地腰间用力,带着楚夫人一并跃了起来。
二人分开,但下一刻又缠斗一处,明显各自都发了力,缠斗之间辗转腾挪,身影交错。
楚夫人身上有铠甲,白牡嵘数次击中她的前腹却没对她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她开始改变攻击目标,专找铠甲覆盖的空隙处。
楚夫人亦看出她的目的,手中的暗器不再收回,专朝着白牡嵘的脸攻击。
那暗器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划过之时发出咻咻的声音,极其刺耳。
她再次朝着她的脸过来,白牡嵘再次后仰头躲避,楚夫人在电光火石之间手一转,直朝着她的喉咙划了下去。
脖子一丝火热,白牡嵘就知自己的皮再次被划开了。所幸差了那么分毫,不然她非得血溅当场。
但,就是这一刻,她反而寻到了机会再次扣住了她的手臂,同时一个后空翻,顺着楚夫人的头顶翻过去,双臂箍住了她的脖子。
两个人直接倒在了地上,白牡嵘在下,楚夫人在上。
她就躺在白牡嵘的身上,脖子却被死死地扣住。
这是白牡嵘最拿手的断头台,一旦被扣住便无法呼吸,颈骨也会受到极大的压力,根本动弹不得。
楚夫人抬起两手抓住白牡嵘的胳膊,指间的暗器再次扎入她的皮肉里,但她丝毫不放松。
僵持片刻,楚夫人就开始力竭,连眼睛都开始翻白。
箍住她脖子的手臂不动,另一手松开,手指翻转间一支精细又锋利坚韧的箭出现,她反扣着箭直接抵在了她的下巴颏下,尖端陷入皮肤,血也跟着流了出来。
“生死状立下,两人必有一死一生,这是规矩。”说着,她持箭的手又加了些力道,箭尖也深入皮肉里一截。
见此,那边座位上楚震霍的站起身,他也没想到会这样。面上的焦急掩盖不住,想说些什么,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此时,宇文玠才将茶杯放下,缓缓的将手指张开又合上,不知何时,他这只手都要抽筋了。
不过,那边白牡嵘却迟迟没有下手,楚夫人看起来好像要晕厥了,连腿都使不上力气,摊开着。
“不过,我觉得我若真杀了你,怕是别想活着离开边关了。但我流血了,心里终是不痛快。这样吧,咱们来个另类的割头仪式,是死是生,看你造化了。”话落,她蓦地松开箍住楚夫人脖子的手,然后迅速的起身将她也推了起来。
手中箭顺着她的脖子划了一圈,皮开肉绽却是分寸有余,血流下来,但也仅限于此,并没有伤到要害。
做完这一切,白牡嵘便松开她站起了身,翻转手指将手中箭放了起来,而楚夫人则无力的再次倒地。
但她是有知觉的,大口的呼吸,她一边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