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淋漓,筋疲力尽,白牡嵘连晚膳都没吃,便裹在被子里沉沉的睡过去了。
大概这是自从来到皇宫之后睡得最好的一晚了,之前每晚都是半睡半醒,或是早早的就醒来了。
许是这个地方不利于睡眠,也可能是和她不合,能安稳的好好睡一觉,如今也成了不容易的事情。
翌日,再醒来时,太阳都升起来了。而宇文玠也早早的就离开了,他倒是神清气爽亦如往时,连个懒觉都没睡。
“夫人,那位大杨公子一早就进宫来了,眼下正在寝宫外头候着呢。奴婢说叫他进来等,他也不进来。”宫女禀报道。
“让他现在进来吧。”这大杨估计和她一样,到了这儿觉得不自在,想表现的自由一点都放松不下来。这寝宫里这么多人守着,让他进来坐着等,也会如坐针毡。
下床更衣,洗漱好,走出卧室,大杨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看见白牡嵘,大杨立即过来作揖,“小姐,我已经见到楚公子了。他看起来好多了,行走坐卧都不成问题。他说让我转告小姐,不用担心他。虽说回了这里就失了自由,但好在生活起居一切有人照料,和之前的日子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叫小姐,不要再管了。”
白牡嵘点了点头,正好小太监传膳,白牡嵘就叫多拿一份碗筷来,叫大杨坐下一块吃。
早膳摆放好,白牡嵘边吃边扫了扫站在旁边给自己布菜的宫女,她笑道:“我担心的是他的身体,若是他没事,那我也就放心了。只不过,还是得告诉他不要再提气动武,否则真会死的。”
“是。”大杨略拘束,边吃边应声。
“对了,我一会儿给你画个图样,你拿出去找那个城中最好的匠人做成纸鸢。”恍若说最寻常的话,白牡嵘交代。
一说纸鸢二字,大杨就立即明白了,眼睛一亮,扫了一下周边,“是,明白了。”白牡嵘可不喜欢放纸鸢,她若是要纸鸢,那必然是大纸鸢,特别大的纸鸢。
她有要大风筝的心思,那么,大杨也自然第一时间就清楚了,她是要把楚郁弄走。、
虽是不知她要把楚郁弄到哪儿去,但她有这个想法,大杨就一定服从。
这个楚郁,在大杨的印象之中没有做过任何欺压百姓的坏事,他的骨子里,就不是一个坏人。
两个人吃过了饭,白牡嵘又带着他在这宫中走了走,宫女一直跟着,他们俩的谈话也正常。
只不过,有一些暗藏起来的话,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之后,大杨就出宫了。
许是因为时间到了,白牡嵘有时会觉得有些恶心,倒也算不上特别大的反应,不过太医也配了些药给她吃,能让她减缓这些不适的症状。
胎像依旧稳固,她前些日子失去的那些血,如今都补了回来,身体健康,壮实的像头牛。
养胎这种东西,白牡嵘认为是给那些身体孱弱的孕妇准备的,她根本就用不到。
只是宇文玠以此为要挟,要挟她住在宫中,让她可以陪着他。
几天的时间,大杨那边的风筝已经要妥了,而白牡嵘也吵着无聊,要出宫溜达。
宇文玠自是不放心,就算会派人跟着她,但他还是决定要和她一同出宫去,陪着她溜达。
白牡嵘没反对,笑盈盈的和他一同出宫,他便装出行,前面后面跟着护卫。暖春的皇城,气候特别好,街上的人也特别多,来来往往。
来回乱跑的小孩子尤其多,因为暖和,许多孩子都光着脚丫子,可能是因为家里穷,但倒是也无碍,不影响他们的快乐。
看着那些小孩儿,白牡嵘不由发出一声叹息,“如果生在有钱人家,也不至于连一双鞋都没有。这投胎啊,真是个技术活儿。”看的也是运气,同人不同命。
“何必发出这种感叹来?这世上不公平的事儿本来就很多,你若想天下大同,怕是熬干了自己身上的血也是做不到。”宇文玠微微摇头,如果这世上没有等级之分,那这龙椅也要坐不稳了。、
“我这不是感叹,而是觉得我肚子里这个家伙命挺好的,最起码我不是穷光蛋,不至于让他生下来之后连鞋都穿不上。”她无法说能够给他最好的,但是她能在自己能尽到的最大的努力内,给他最好的。
“只说你自己,朕难道是个摆设么?朕是他的父亲,他想要什么,朕都能给他弄来。不要想那些事情了,走吧,去王府。”抓紧她的手,宇文玠说道,她出宫的目的,他也不是不知道。
哪想白牡嵘却把他拽了回来,“谁说我要去王府了?我说皇上,你还真是自以为聪明。”
看她翻起来的眼皮,宇文玠却是有些意外,“不去王府,你要去哪儿?”这倒是稀奇了,惦记了多少天,好不容易出来了却没提要去王府的事儿。
“逛街呗。看看这街上的行人,再闻一闻沿街商铺里传出来的烟火气,这才是生活嘛。皇宫里华丽是华丽,但长久的待在那里,就成废人了。”说着,便拉着他进了一个糕点铺。
这外头的点心做的一般,比不得宫中的精致,但胜在有人味儿。平民百姓吃的东西,时常也尝一尝,也不至于脱离群众太远。
宇文玠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尤其是有的糕点用料不太好,他吃了会闹肚子。
白牡嵘选了两种看起来还不错的,她自己拿着一包,宇文玠给托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