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来临,皇城的早晚也开始变冷,而白牡嵘的身体也恢复了许多。
一直在后山的月同也受不了早晚的低温所以下来了,他也没说走,所以就又回了西苑去,继续在那儿捣鼓自己的东西。
他如痴如醉,走火入魔了一样。西苑封锁,还是以前那样,他独自待在那儿,每日饭菜按时按点的送去,他吃不吃都随他。
白牡嵘知道他下来了,倒是去西苑看过他。只不过,根本就没进去西苑,因为暗器机括尽数呈现攻击姿态,她眼下这身手根本躲不过去。
没见着他人,他也不急着离开,白牡嵘之后也不再管他了。反正他想走就走,不想走就养着他呗。
倒是这秋雨来临,十分不友好,打落了不少院子中大树的树叶,明明还没到深秋,却硬生生的营造出一种萧瑟感来。
白牡嵘不是很喜欢,但也拿老天爷没办法。只有在晌午温度回升的时候出门,和宇文笛在王府里骑车,或是挥杆打打高尔夫。
王府花园被他们挖了不少洞,专门用来打高尔夫的,好像遭了鼠灾一样。
对此,宇文玠倒是也睁只眼闭只眼,任他们折腾了。只不过,考核宇文笛却是越来越紧密,而且也越来越难。
最近一段时间,交给他的任务不只是背书,而是给出了不少朝堂上遇到的小困难之类的,让他想出解决的法子来。
其实这种小问题,底下的官员也就自行解决了,宇文笛若是能解决,说明他能及得上那些朝堂官员了。
这就不得了了,小小年纪,而且以前也没朝堂上当过职,如果开端就不一样的话,将来可期。
宇文玠很忙,倒是被逼迫着做事的宇文笛整日和白牡嵘玩乐,他的任务基本都在夜里进行,而且大部分前半夜就能解决掉,所以白天玩儿的时间十分充裕。
他如果在那个世界,那绝对是学校里那种招人恨的学霸。平日里只能瞧见他玩乐,但考试时毫无压力,次次第一。
不过,他这种人也有招人喜欢的地方,就是四肢简单,和他在一起玩儿,他逢赌必输。
每次都赢,白牡嵘自然开心,所以也愿意和他在一起玩儿。
好像又重回了在夷南的时候,整日就是吃喝玩乐,早就忘记外头有什么事儿了。
没人知道今年是怎么回事儿,刚刚初秋而已,却忽然间的在夜晚时落了一场清雪。
天气异变,并不是什么好事儿,让百姓以及宇文玠都不同程度的焦躁了起来。
白牡嵘担心的倒不是什么天气不天气的,只是天生异像,容易让百姓对掌权者产生一些质疑,这就于掌权者稳坐龙椅很不利。
这个时候,必然是要占尽舆论上风,白牡嵘站在窗前瞧着因为太阳出来而融化的清雪,她再次的生出个法子来。
宇文玠不在,他早早就回宫了,她则闲来无事,便换上了便装,又揣了不少的散碎银子和银票,和宇文笛晃晃悠悠的出门了。
护卫也远远地保护他们俩,不过俩人在城中好像逛街一样,溜溜达达的,就去了茶馆。
这里正在说书,说书先生口舌生花,正在讲前朝的事儿,带着些神话意思在里头,说的跟真的一样。下面听书的人都聚精会神,要一碗粗茶,再吃点儿炒豆子,这一天就混过去了。
这个季节,能跑到这里来听书的,那都是没有正经事业的。属于小混混一类,整日游街串巷,无事可做。
俩人混进了此地,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那说书先生口若悬河,然后对视一眼,都很满意。
顺着脏兮兮的茶馆边缘,俩人溜进了后台,管事儿的上前来,宇文笛立即掏钱。这个世道,这东西比啥都好使。
俩人不求别的,掏了钱就在这后台坐着,听着前头说书先生的声音,白牡嵘抬手勾住宇文笛的脖子,然后悄悄地给他说计划。
宇文笛听了很是满意,连连点头,这招儿肯定行。
终于等到了说书先生中场休息的时候,宇文笛拿着钱袋就过去了,把那干巴巴的老头截住,直接按到了后台的隔间里去。
白牡嵘翘腿坐在这后台等着,引导舆论嘛,她不觉得有难度,只要掌控好时间,舍得掏钱,必然成事。
一刻钟后,宇文笛才出来,那说书先生从最初的惊吓,到出来后满脸笑。装满了钱的钱袋塞在怀里,不是一般的满足。
他重回前面说书,话锋一转,没接着说之前的故事,反而说起了昨晚天降清雪的事儿来。
这说书先生当真是能吹嘘,说这初秋暖阳降清雪,不是意外,而是天降警示。
警示的是什么,警示的是苍生,这世上有人作恶,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雪代表何物,雪又是从何而来,雪为苍凉,来自北方极寒之地。那是白色的灾祸,它到来即是不幸。
如今北方极寒之地被逆贼所占领,逆贼贼心不死,老天不容,降下警示,他们很可能会在短期内卷土而来,带着白色的灾祸,连累无辜苍生。又说历史上就有此等事情发生过,每次暖阳降雪,都是逆贼祸乱天下。
说书先生简直就是瞎掰界的霸主,说了一通,连白牡嵘和宇文笛都要信了。
二人对视,不由的笑起来,绝了,今儿钱花对了。
“我知道城东还有个场子,是专门传递城里城外小道消息的。咱们去那儿走一趟,可能花的钱要多一些,但传播的速度必然更快。”宇文笛又想起了一个地方,已经克制不住要动身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