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通,他们才向宇文玠禀报,说是问题不大,只要前三天看紧了,及时的给换药,她也配合着吃药,这后背就会开始愈合。
只不过,她得遭点罪,可能前三天会疼的连觉都睡不了。
白牡嵘暗自冷哼,她已经疼的好几天没睡觉了,这会儿已经是最轻松的状态了,再遭罪,还能遭到哪里去。
宇文玠吩咐他们立即去准备,而且这几天,谁也不许离开这王府,都在这儿守着。
之后,他们便出去了,没过多久,外用药就送了上来。
宇文玠也不假他人之手,他洗干净了自己的手,便坐在床边,开始给白牡嵘涂药。
“说是这药会很疼,忍着些,一会儿就过去了。舌头有没有好些?一会儿送来清粥,你喝一些,之后才能吃药。”宇文玠的声音很轻,动作也很轻。
药落在了后背上,有些针刺一样的疼,但都能忍耐。
白牡嵘觉得,这世上最疼的她都经历过了,而其他的,都如同毛毛雨一样,不值一提。
即便她现在能动,能说话,也能一声都不吭的坦然接受。
她觉得自己很顽强,而且当下的表现不失威风,只是在宇文玠的眼里,她现在和一个破碎又被拼接起来的布偶没什么区别。
终于把她的后背涂满了药,但眼下也不能缠纱布,如果纱布被血固定在了后背上,到时想再扯下来,可就不容易了,反而会导致她再次流血。
这般晾着,又得保持好卫生,空气中有很多看不见的灰尘,很容易让她的后背感染。
以前白牡嵘最怕的就是破伤风之类的,毕竟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没那么发达。不过现在她心态很好,甚至已经开始有些昏昏欲睡了。
“若是很疼,你就动一动手指。”握着她的手,宇文玠轻声道。
白牡嵘在心里回应他是很疼,但手指根本动弹不得。可他的温柔她都感受得到,这样就很好了,比在山洞里舒服太多了。
人就是这么容易满足,仅仅如此,她就再次生出活着还不错的念头了。
她开始迷迷糊糊,而且她不知道的是,她开始发热了。
迷迷糊糊间,感觉到宇文玠叫她,之后那根玉质的吸管再次进了她嘴里。她配合的吸,进嘴的也不知是什么,热乎乎的。
她没那么多的力气,只吸进去一些,就放弃了。
再之后,他好像又叫醒了她,还是吸一些东西,苦了吧唧。
因为高烧,白牡嵘昏昏沉沉,而宇文玠则一直守在她身边,不断的用冷毛巾给她擦拭身体。
太医们都在楼下,一刻也不敢离开,甚至连打盹都不敢。
侍女不断的送冷水上楼,来来回回,整夜,这里都没有停歇下来。
直至天亮,白牡嵘的高烧依旧没退,而府外,有人来求见,自报家门,说是从夷南而来,要见夷南王。
此时此刻,便是护卫也不敢去索长阁打扰宇文玠,都知道那里情况不明,白牡嵘能否好转,还未可知。
没有让求见的人进门,他们也没走,始终等在外面。
宇文玠熬得眼睛都红了,这几天他同样没合过眼睛,而眼下,白牡嵘这个状态,更是让他连一刻都不敢走开。
她烧的滚烫,而且,嘴里开始发出一些听不明白的呓语,声音沙哑,如同大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