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坛子放到一边,白牡嵘决定从现在开始,她要戒酒,以后滴酒不沾,这玩意儿喝了坏事儿。好好一个人,喝完了居然变野兽了。
转身躺下,她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觉得都是报应。
躺在帐篷里,她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外面夷南军陆续起来,知道她回来了,还想问问她何时启程呢。只是她始终也没出来,也没动静,外面的人觉得她是在休息也没敢进去。
但其实白牡嵘也没睡觉,只是在‘忏悔’自己昨晚的行径。但‘忏悔’呢,也是建立在喝酒误人的基础上,若说谁的错最大,那就是酒了。
而酒是谁送来的呢?是宇文玠。所以,追根究底,是他的错误。
在这帐篷里迷迷糊糊的躺了一天,直至晚上饿的胃在抽搐,她才想起自己这一天什么都没吃。
爬起来,从帐篷里出来,正好夷南兵把羊肉烤好。姜率给她留了最好的位置,然后又开了一坛酒,以为她还会有喝的兴致。
坐在那儿,白牡嵘接过夷南兵送过来的长长的羊排,然后朝着姜率摇头,“不喝了,从此以后,我都不喝酒了。这酒喝进嘴的时候是很爽,但喝完了就不是人了。”
姜率把酒坛放在地上,一边看着白牡嵘在火光下苍白的脸,“小姐,您昨晚都做了什么?不会是,做了不好的事儿吧。”所以,才说自己不是人。
“一言难尽。”不多说,拿起羊排开始啃,肉质细嫩,没有过多的调料,但也很好吃。
她不愿说,姜率也不好再问,默默的喝酒吃肉,其他夷南兵叽里呱啦的用各自的语言聊天,热闹非凡。
白牡嵘是体会不到这种热闹的,她的精神已经飞出天外,甚至是超脱了。
昨晚的事儿,她记得不太清楚了,只是一些场面在脑子里回放。是她主动的,而且是强迫的,简直就和qiáng_jiān犯差不多。
“小姐,咱们明天启程么?”原本定好今天启程的,可是耽误了,这一天就这般过去了。
“嗯,启程。”白牡嵘点点头,必须启程,不能留在这儿了,她已经没什么脸面继续留在这儿了。而且,还得趁早走,免得和宇文玠的人碰上。
“好。”姜率点了点头,白牡嵘下了决定就行。昨晚她忽然离开,其实他心里还隐隐的担心呢,担心她再放不下宇文玠。
填饱了肚子,白牡嵘在营地后方转了一圈,就又回帐篷里去了。之后,她整晚都没出来,平静又老实的度过了这一夜。
翌日清晨,天色刚刚微亮,夷南兵便都起来了。大部队,人很多,动作却是一样的快。收拾了营地,又灭了篝火,然后牵了战马过来。
上马,队伍出山,速度奇快,队伍踏过的地方,有的树干都被磨掉了皮,更何况地面了,完全成了平地。
很快的,队伍下山到了路上,开始疾驰狂奔,速度也越来越快。
阳光很好,但空气里仍旧有一股散不去的血味儿,来自哪里也不知道,可这就是给大家的提醒,提醒几天之前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大战。在此次大战之中,许多人丢掉了性命,马革裹尸,死无葬身之地。
在道路上狂奔,很快的,皇城进入了视线当中。就在远处,这般了望,那座恢弘的城池让人不由生出一股莫名的向往来。
也难怪一定要打下它,想必任何一个有野心的人,都会想把这座城池据为己有。
很快的,在即将要转到皇城南侧的官道时,大部队出现在视线当中。
身着银灰色的铠甲,在太阳下,他们简直是自主在发光一样,看之一眼眼珠子都疼。
看见了那军队,这边也勒马慢下了速度,白牡嵘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大早的,居然会和他们就这样碰上了。
这队伍是要进皇城,而此时皇城城门大开,正在迎接的架势。
缓慢的,两股队伍在官道上迎面相遇,距离也越来越近。白牡嵘迎着阳光看着那骑马在最前的人,一身白衣,骑着白马,还真是童话里的白马王子呢。
看到了白牡嵘,宇文玠的神情也几分复杂,她说跑就跑了,眼下显然是要回夷南去,说她是逃兵都客气了。
近在咫尺,白牡嵘也笑了,“恭喜你今日进城。”进了那座城,他就不再是彧小王爷了。
宇文玠驾马行至她身边,然后,朝她伸出了手。
看着他的手,白牡嵘有片刻的迟疑,不过随后她就抓住了他的手,“走,白姐送你一程。”
调转马头,白牡嵘和宇文玠并肩同行,后面的大部队匀速的跟着,大家并不着急。
“和本王进城吧。”她没答应和他进城,反而说送他一程。
白牡嵘摇了摇头,没有做声。
“你自己做的坏事可还记得?为何偷偷跑了?”他低声问,好像因此很受伤的样子。
白牡嵘扭头看了他一眼,这个问题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喝多了,记不清了。”也只能这般回答了。
“说出这种话你还有良心么?”鬼才信。
白牡嵘抬手抚了抚额头,掩饰自己的慌张,“可能我没良心吧。”
宇文玠也无话可说,她是没心,大概老早之前就被狗吃了吧。
眼见着离皇城越来越近,都看得到城楼上值守的兵士,白牡嵘也勒紧了缰绳,慢下速度来。
宇文玠扭头看向她,水汪汪的眼眸里诸多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