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了一些夷南兵,白牡嵘的身后看起来也宽松了许多。剩下的夷南兵改变方位,但仍旧是把她保护起来的。
轩辕闵看了看大厅外,除却自己的人,还有夷南兵穿插其中。那些夷人,真是野人,龇牙咧嘴,长得又奇丑,正常人即便是不怕他们,也得因为厌烦而退到远处去,免得被传染上什么病毒。
收回视线,他忽然就和对面的白牡嵘对上了眼睛,俩人都几分意外。
轩辕闵在观察外面,白牡嵘则是在观察他。四目相对,白牡嵘挑了挑眉毛,妖艳的眉目间一派坦然,尽管她刚刚一直都在观察他,可丝毫不心虚。
轩辕闵则露出了若有似无的笑意,那笑在他脸上是显得很阳刚的,只是配上他的眼睛,反倒瞧着很阴险。
白牡嵘自如的收回视线,不再和他斗眼神儿,从他刚刚往外看的那个神情来瞧,她觉得他应该在外面有什么部署。
缓缓的环视了一圈这个金鹭厅,很大,宽阔无比,能容下几百人都绰绰有余。但,大门只有那一面,如今全部打开着,其他的地方连窗子都是假的。
再想了一下外面的地形,这里是高处,较之四周要高出一些来。如果作战的话,这个高地可不怎样,因为没有遮挡之处,简直就是个活靶子。
就在她思量间,对面易容了的楚郁也转身吩咐了一番,同样派出了三五十玄甲军离开了大厅。
他们也从人群中穿过,走出大厅,在外面占据了一席之地。由此,外面再次变成了三方在僵持的局面。而通往这大厅的各个台阶下,守着的则是白家的护卫,好似几乎整个白家的护卫都来了。
偌大的餐桌上,色香味儿俱全的菜品几乎摆放满了,菜的香味儿钻进鼻子里,即便是不饿,也被这些菜勾引的流口水了。
白雪烟是咽不下被宋子婳讽刺攻击的那口气,不知何时,这俩人又互相冷嘲热讽了起来。
白牡嵘却是没有再听她们俩没营养的对话,微微侧头,眼角的余光便瞥到了自己身后站着的不是夷南兵,而是不知何时又溜回来的宇文玠。
看向他,他也正在垂眸看着她,他这模样还真像个护卫。
“你跑到哪儿去了?”压低了声音,白牡嵘问道。
“一直在后面。”宇文玠回答,边说边淡淡的扫视别处,一只手也放置在了她的椅背上。
“那你藏得可真是挺深,我还以为你飞走了呢。”大概是人都聚集在一起,他藏到了最深处。
“放心吧,本王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的。”眼下,可是最关键的时刻。
他这话听在白牡嵘耳朵里却不是那么顺耳,因为让人起鸡皮疙瘩,这种台词不适合她,从他嘴里说出来更诡异。
不由得满眼嫌弃,白牡嵘抓住他扣在她椅背上的手,拿下去的同时,一边用力的拧,让他吃痛,同时也让他清醒一点儿,说一些符合他自己人设的话。
“很疼。”甩开她的手,宇文玠低声抱怨。
低低的哼了一声,白牡嵘转过身体靠在椅背上,这小子犯贱,疼也挺高兴的。、
就在这时,举办这场接风宴的主人终于到了,白长士出现在大厅外,他身后还跟着四个中年人。几个人都一样被这金鹭厅里里外外的阵势惊到了,看着那些各自带来的人马,恍似要吃人似得。
走进来,白长士连连拱手,他身后那四个中年人也一样的作揖,白家其他人也陆续的站起身,连白雪烟都一样站起来了。
白牡嵘环视了一圈,才想起来她是白长士的女儿来着,这才收回腿,起身。
对面,宋子婳和轩辕闵也站起来,正好白长士已经过来了,各自的拱手抱拳,气氛还算融洽。
“诸位来到我鹭阙坞已数日了,这接风宴本应早早准备的,今日迟了,是老夫我的不是。来来来,诸位快请坐。对了,给诸位介绍,这四位是我白家的四位总管,跟随老夫十几年了,如亲兄弟一般。”白长士走到主座前,矮墩墩的,说话时笑眯眯,是个善面的吉吉国王。
这几个中年男人,白牡嵘只见过两个,一个是三总管易钟南,还有一个是那日晚上送宋子非离开时跟在白长士身后的。
他们跟随着白长士,最后也坐在这张桌子上,看得出来,分量都不小,甚至比白长士的那些兄弟们地位要高得多。
婢女过来给斟酒,酒飘香,和菜的味道混在一起,让人不由生出一股熏醉感来。这酒还未喝呢,人就有些醉了。
“老夫先干为敬,诸位随意,随意。”白长士先拿起了杯子,谦逊的敬酒,然后还真一口干了。
扫了一眼对面,白牡嵘拿起酒杯来,凑近唇边,却只是抿了一口。其他人多多少少都喝了一些,看得出都没放松神经,即便当下,也在注意着所有人。
“白家的生意遍布周边各国,有大有小,这都是祖宗创造出来的,我们这些白家子孙,吃的是祖宗的辛劳还有智慧。诸位的来意,老夫都是清楚的,但同时也让老夫分外的为难啊。”白长士长叹,整个大厅里只有他说话的声音在回荡。
白牡嵘没吱声,宇文玠之前说过,来到白家的人其实都是白长士使计请来的。当然了,白家这么有钱,抛出一支橄榄枝,就有人奋力往上爬,邀请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