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里静无人声,外面水光粼粼,不远处就有白鹭停在码头两侧的船上,看起来很闲适。
吉吉国王白长士站在一边分别看了看这几个人,随后笑起来打圆场,“来来来,诸位贵客都坐吧。鹭阙坞气候炎热,初来大都不适应。下人已经去准备冰茶了,一会儿便会送过来。”
白牡嵘上前两步,将一把椅子拽出来,她便甩着裙子坐下。翘起腿,扬起下颌,她那姿态,就是土匪霸王。
宋子非也在她旁边坐下,他是个商人,而且是个没有任何铜臭气的商人。
对面,宋子婳轻轻地哼了一声,然后也坐下了。
另一边,那圆润的女子看向身边魁梧高大的男人,“闵城主,请坐吧。”
轩辕闵随后坐下,他显然到现在还不太清楚,这忽然出现的女人是谁。
白长士也在旁边坐了下来,看了看在座的这几个人,他刚要说话,不想白牡嵘先开口了。
“许久不见宋小姐,听说你一直在楚郁那儿,不知他怎么样了?”她非常知道什么样儿的话能惹得宋子婳暴跳,所以专门挑拣这种话说。倒也不是因为自己不爽她,而是因为宋子非。
宋子非和她是朋友,同时又是利益紧密的盟友,完全是自己人。她这个人,有些护犊子,所以,瞧见宋子婳这见了亲哥哥都不打声招呼又没礼数的样子,她就想挑事儿。
果然,话题扯到了楚郁的身上,宋子婳的眼神儿都变了,“彧王妃,如今他是楚王,还望你舌头里有些分寸。就连令尊白老爷都尊称楚王,彧王妃是不是活的太粗糙了,还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宋小姐还知道尊卑呢,既然如此,你的兄长眼下就在这儿,怎么不见你给兄长请安啊。同是一家出来的,教养却天上一个地下一个。啊,对了,我倒是听说过有些人天生没教养,说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也不为过。”歪头看着她,这小丫头片子,瞧她那不把宋子非放在眼里的德行,真是让人想揍她。
“你、、、”宋子婳气的脸都白了,放置在桌子上的手握成拳,纤细的手指头都没了血色。
白牡嵘挑了挑眉,气死人不偿命。
宋子非却是始终没言语,脸上的笑有度却文雅,足以看出他是个很有涵养的人。
“许久不见妹妹,倒是不想妹妹的嘴舌变得如此厉害。”白雪烟看着白牡嵘,的确是感到十分意外。她声音纤细,透着难以言说的温婉。她是白家嫡女,自身便透着一股正室范儿。
“你谁呀?”白牡嵘不认识她。而且,她的语气非常不友好,带着明晃晃的鄙视。
白雪烟立即皱眉,深吸口气,她又摆出了良好的形象来,“妹妹,嫁入了大梁,便不认识家中人了么?”
“还真是。险些死了,必然会有些离奇的经历。可能我这庶出实在惹人厌,导致诸多人看不顺眼加以陷害。所以说,这摊上一个好的肚皮有多重要。爬出来后,便得到了一切常人得不到的。”直至现在她也不知道害死了这个身体前主人的是谁,但,这里的人都可能是凶手。
白长士神情微变,也就在这时一列下人进了水榭,他立即再次笑着圆场,要大家尝尝爽口的冰茶。
白牡嵘歪着身子,一边看向宋子非,“你累不累?”
“嗯,还是发晕。”因为晕船,导致他直至现在下了船也仍旧晕晕的。
“既然如此,咱们就别坐在这儿吹风了。”站起身,椅子随着发出巨大的声响,连摆冰茶的下人都被吓了一跳。
“既然累了,那么便去休息。正好,你娘也甚为想念你,快回去看看吧。”大概白长士也没想到白牡嵘出现在这里后会言语如此直冲。她要去休息正好,免得在这儿再引起冲突来。
什么话都没说,白牡嵘与宋子非便转身走了。临走时,她又看了一眼宋子婳以及她身后的护卫。大概是同仇敌忾,有个护卫死盯着她。
不过,她也没给什么好眼色,翻了个白眼儿,便离开了水榭。
白长士安排了下人给在前带路,走下高桥,白牡嵘便哼了一声,“你那妹妹不成事,楚郁怎么想的把她派来了?”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哪像是来求人的。再说,和赵国比,楚郁那里很劣势。如此情况下,她应该谦虚的展现自己可以给出的所有优待和利益,这样才能拉拢到白长士,没脑子。
“白老爷估计也正是你这个态度,所以才会对我们如此客气。”简直客气的反常。
“那吉吉国王虚伪过头了,只用鼻子都闻得到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虚伪气味儿。不过,你说他到底属意谁呀?还是说,故意的放消息,打算再引其他人来。”没准儿大梁宇文腾那儿听到风声,也会跑过来。
“都有可能。有竞争,他才有利益。”宋子非深吸口气,都是商人,猜得透对方的心思。
“哼,如果想要利用我,那他就要失望了。”她是不会给他当枪使的,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这个身体的母亲。
说着话,一边往前走,白牡嵘忽然想起宇文玠来。扭头去找,结果在人群里快速搜寻了一通,却根本没瞧见人影。
“我前夫呢?”压低了声音,白牡嵘问道。
宋子非也停下脚步转身,搜寻了一番,果然不见了。
他用着一张普通的脸,在人群里并不是特别显眼,忽然之间不见了都没感觉到。
夷南兵都跟着停下,不知白牡嵘和宋子非在做什么,但见他们好像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