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牡嵘和姜率的想法是一样的,最好在某一个地点就和他们分开,毕竟宇文玠手底下的人真的很多,说不准何时那些人就得过来汇合。在人数上的差距,让白牡嵘和姜率都很有危机感。
山路难行,却也安全,直至过了晌午后,便有水声入耳,是那种哗哗十分清脆的落水声,特别的好听。
在前面开路的队伍在流水的地方停了下来,是一个水潭,而水潭上方有一个高坡,大概是因为前几天下雨,这会儿水特别的多。
不断的往下流淌,砸在水潭里时跳跃起来的水花,因为阳光照耀,颜色好似都是五彩的。
宇文玠直接在水潭上游的地方洗手,这人有洁癖,大概是不能忍受自己脏乱差。
倒是这水的确还算清澈,白牡嵘和走到水潭边,掬水洗了洗脸。
那天一直淋雨,她身上的衣服湿了又用体温烘干,这会儿顶着太阳,自己都闻到一股奇怪的气味儿。
马尾一部分都浸了水,白牡嵘很讨厌这‘海带’,待到了夷南,就把它剪了,免得如此碍事。
水顺着脸往下滑,肌肤细腻,水流过之后,更是细润。
扭头看向处于自己上游的宇文玠,他已经洗完了,正在处理自己受伤的手背。
“这水也不是很干净,你洗一洗周边的血迹也就算了,不要弄到伤口里。”很容易感染的。
宇文玠转脸看过来,他脸上还有水,阳光照着,这么一瞧居然还晶莹剔透的。
没有回话,他只是看着她,眼睛和脸一样水润,这么瞧着还真是让人生出一股心跳的感觉来,因为太漂亮了。
“你那痴痴的眼神儿是什么意思?我就是随口关心一下,你觉得不爽不听我的就是了。”后退几步,她坐在石头上,一边还看着他,忽然觉得自己这张脸都被比下去了,他真的很精致。
虽说很多时候兜难子,可真若神色有变化时,却也当真摄人心魄。
流水不停,哗啦啦的很是动听,几个夷南兵见白牡嵘都坐下来休息了,他们就直接下了水,清洗衣服上的脏污。
宇文玠也走到了她旁边坐了下来,受伤的那只手搭在膝盖上,手背朝上,接受阳光的照耀。
阳光底下,他手背的浮肿更明显了些,周边的血迹洗掉了,伤口也好像外翻了似得。
垂眸看着他的手,怎么瞧着也都是娇贵,修长细白,骨节分明,这就是一双永远都不会做力气活的手。
抓住他的手腕,挪到自己近前来,白牡嵘仔细的看了看,“你赶紧出山去找个大夫缝合一下吧,这手若是烂了,你的美貌也跟着大打折扣了。”
“一直夸赞本王的美貌,看来也并非是贬义。”一直以为她都是反话,看似夸赞,实则贬低。
“你想多了,我真的是在夸你。承认别人长得好看,又不会有损失。”笑了一声,白牡嵘歪头盯着他看,十分不吝啬自己双眼之中迸发出来的赞赏。
“还有比本王长得好的人么?”他接着问,像未成年才有的好胜心。
摇头,“没有。”
嘴角上扬,宇文玠笑了,荒山野岭里正饥饿时,忽然一桶甜的要死人的蜂蜜出现在眼前似得。
看着他的笑,白牡嵘也不由失笑,“高兴了?自己容颜排天下第一。不过也就是在我这儿排天下第一,真想做天下第一还得去问问别人同意不同意。兴许别人和我审美不一样,比较我审美一向不怎么样。”
“知道你给出的排名就行了,其他人的意见,本王不听也罢。”他也根本不想知道。
“你这是得病了,受虐的体质。”抬手,白牡嵘捏住他一侧脸,微微用力的扯了扯,这手感一般人比不了。
任她捏自己,宇文玠没说什么也没阻拦或躲开,只是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好像要从她身上挖出些什么来。
“唉,我又隐隐的有些饿了,再不走,估摸着就得原地填肚子,浪费时间。我们先走了,也祝你顺利回到自己的老巢。”放下手,看着他的眼睛,尽管不知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可是这般瞧着还真是让人心动,尽管她根本不知心动是个什么玩意儿。
她忽然说起这个,宇文玠眼睛里的光彩也暗淡几分。
起身,白牡嵘看向已经从水里出来了的那几个夷南兵,然后朝着姜率挥了挥手,这就启程,不再拖延了。
姜率立即明白她的意思,叫上自己的兄弟,快步的汇合至白牡嵘身边。
“走。”最后看了宇文玠一眼,他仍旧是坐在那里的姿势,而且安静的看着她,不言不语。
脚下一转,立即启程,很快的就进入了水潭另一侧的树林之中,除了哗哗哗的水声,那些人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
走了很长一段路,白牡嵘忽然回头看了一眼,除了树就是树,什么都没有。
不知怎的,这会儿真的分道扬镳了,却又觉得有那么几分不适应。兴许是混在一起太久了,明明不是一路人,却总是会惦记。
“白小姐,你和彧小王爷真的分开了?”看到了她回头,姜率忍不住问道。
“姜将军觉得我们不像是已经离婚的夫妻?”白牡嵘抬手在自己身上扫了扫,说完这话她自己也不舒服了,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明明无愧,但又莫名心虚,可源头在哪儿,她又找不着。
“看起来,夫妻感情还是很好的。”但凡他见过的分开的夫妻,无不是在背后骂对方,怨恨积攒了一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