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额蹙眉:“得当云得,何略之有!”
“奴婢惶恐。”
“……雨水,你去后苑,把我的如意安枕拿来。”
“诺。”
半晌。
“说罢。”她面容沉静,也不看我,只是有意无意拂过指尖一双打制精细的银镀累金丝缠珠护甲。
“数月前,娘娘把我接进福宁宫前夕,孟贵妃宫里头差点儿打死一个宫女,奴婢本像拿此事做文章,李代桃僵,好来个金蝉脱壳。反诬孟贵妃草菅人命不说,还要攀诬皇上新贵。奴婢自然清清白白出宫回堂——可如今一想实在做不得。”
我惶恐着爬起身,双膝一曲,“太后,奴婢所作所为,皇上其实心里头跟明镜似的,只是奴婢做的蒙幸挑不出错儿,这才放过了不过问。可奴婢本事再大也不敢一而再再而三拿皇上当枪杆子使。时日久了,难保不招忌讳,徒惹娘娘清静。今日奴婢见皇上召见白大人后,只是撂给月庭姑姑一句‘不做计较’。此事可疑。奴婢拙以为若不是要紧事儿,便是此事和白,孟,叶家有干系。白大人是个明白人,知道趋利避害。眼见着这局棋还不清不楚的,不如静待时机,作壁上观。也好的过莽撞行事反而坏了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