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笑非笑地撂下瓷碗,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舒姑娘这话本宫就不大明白了。本宫想的什么招数?污蔑本宫,罪名可不小。”
我道:“臣女可不敢。娘娘光风霁月,做出的事自然都是坦坦荡荡的。可就算真有个什么,臣女倒是要站在娘娘一边了。”她将碗递到我面前,自己亦将杯盏抿在唇下轻轻一啜:“姑娘什么意思,倒不妨直说来的痛快。本宫可不爱打哑迷。”
我啜了一口,冷不丁冒出一句:“咸宁公主是娘娘的亲女,她是怎么死的,云意想,娘娘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她方闻“咸宁”二字,细长的睫毛便不自觉狠一抖,停下了手中的茶碗。她暗暗咬了咬唇:“你什么意思?”
“孟贵妃根基已稳,实在不好动她。汤氏一事无非是扇点风加把火,给皇上施加个心理压力而已。成不了气候的。”我昂首喝了一大口:“好茶!”
“你这么说,不怕本宫在皇上面前告发你攀诬贵妃么。”她面不改色。
“娘娘不会。”我戏谑一笑。“臣女狂妄,毛遂自荐。私心想着淑妃娘娘定会选择臣女做盟友的。”
“你?姑娘的话本宫听不大懂。”
“娘娘,臣女面前,就别来这一套了。臣女和盘托出地告知娘娘罢了——有了汤氏的事儿,孟贵妃已视我为眼中钉,我如今孤掌难鸣,是没办法孤身一人和她抗衡的。所以才要借助娘娘。”我轻抹挑茶,很是适意。“其实臣女仔细一算,几年前叶案死掉了的那个叶疏浅,听说和臣女长的很像呢。”
她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儿,只是沉默了很久,待到手中制茶完毕,才缓缓道来:“若婳……你是怎么知道的?”
“娘娘的咸宁公主是薨后由帝姬追封的。”我喝了一口茶,“可惜死后哀荣再好又有什么用。到底是想活蹦乱跳着承欢膝下的。娘娘爱女,想知道臣女是如何晓得公主的事儿的。那臣女就告诉娘娘,并且顺道和娘娘知会一声——您女儿的大仇,终于可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