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我的这个人我的这颗心我的全部都是你的!你不可以撇下我一个人走……玲珑骰子尚在,你卫诚逸说的话难道都不作数吗!?
你怎么能死……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可以死?!我们说好了,说好了要等到我们两个人很老很老,头发花白再也走不动了,手牵着手听着雨焚着香一起在睡梦中相随而去的!你怎么可以自己先走了!
卫诚逸!你要舒云意怎么办?她才二十,你就舍得让她守寡!
雨淅淅沥沥下下来,像极了那日我留书离开侯府的那个清晨。
我一口气奔到杜府,人几乎要虚脱得昏死过去,却一眼看见一袭素衣抹着泪刚出门要跨上马车的卫宓紫。
我狂奔过去,一把扯住她的衣领咆哮,“卫宓紫!是你遣的娆童!你把话说清楚!我家侯爷怎么了?!逸郎怎么了?!你说话!!”
她吓得花容失色,连声尖叫。身旁的侍女见势不好,急急忙忙来将我拉扯开,被我一个用力推搡开。
“嫂嫂这是做什么!三哥哥的死,难道还要归咎小妹么?小妹好心好意来通知嫂嫂一声,嫂嫂却如此待我……”
“你闭嘴!!”我怒吼,“卫宓紫!你最好老老实实告诉我,侯爷呢?!侯爷怎么没有回来!我军几日前就已经回到京城了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只有我一个人还被蒙在鼓里是不是?!侯爷早就应该回来的!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卫宓紫面露难过,流下几滴眼泪,拿帕子抹着哭道,“嫂嫂难道还不明白么?!出征的将领,所有人都回来了。可是三哥哥他回不来了!他死了!”
他死了。
他死了。
“死了……”我揪紧她衣裳的手指一松,喉咙里呵呵发出几丝冷笑。骤然仰天发出诛心泣血般的哭喊嘶叫,“死了?!”
雨丝化为雨珠,下得愈来愈烈,点点打在我单薄的寝衣上,凉意浸透了大片大片肌肤乃至深入至血肉脊骨,像刀割剜肉,凌迟着我的身体和心脏。
眼前最后一抹闪现的是杏花春雨间他撑伞而来的款款笑意,然后离我越来越远,乃至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