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皇帝眯起眼,“母后说话,可要讲究分寸,别失了身份体统才好,母后应当知道——给贵为皇帝的庶子下砒霜已经不是小罪一条。呵呵,我朝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除了已有的这一条,母后怕是更受不起别的了,只怕母后年老,是受不住这诸多罪行带来的压力——例如胡言乱语,语出诽谤这一条。”
太后怒骂:“竖子!哀家何曾给你下过什么药!你颠倒黑白,罔顾人伦!罔哀家这么些年对你的栽培!你倒好,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你这多年惯用的招数拿了梁岐,孟怀仲,孟宜芙几个练手,现如今又要用到哀家身上来!你这条恶狼!混账东西!”
“母后说儿子颠倒黑白,罔顾人伦是么?那么母后待儿臣,敢说是不带任何利益驱使的慈母之心么?母后算计儿臣这诸多遍,也不要怪儿臣有朝一日算计到母后身上来!更何况砒霜一事板上钉钉,证据确凿,母亲是赖不掉了。”
太后胸脯起伏剧烈:“皇帝,你构陷哀家。”
皇帝一步一步缓缓走近她,盯视着她的双眸,目光深邃似水,定格了良久,才用漠然冷淡到了极点的语气一个字一个字咬出:“未,曾。”
“你……”太后咬牙切齿,“你害了沅兰还不够,还要来害哀家……你……你……好哇!”
皇帝轻笑出声:“母后放心,儿臣接下来要做的,不过是将您以此罪名幽禁福宁宫终身不得出罢了,伺候您的人照旧。不过会削减一些。您的吃穿用度还是合乎太后仪制的。”
“儿臣年轻时候就说过,此生会让母后安享荣华富贵一直到老死,如今,兑现了。”
他一扫袖,长舒了一口气:“至于沅兰,朕念她侍奉多年,也算勤谨。就让她陪同母后,一道幽闭。”
太后一个气急,气血上涌不过来,猛烈扶住扶手咳嗽不止,一手仍指着皇帝颤抖:“你这蛇蝎……”
“母后!!”
一个恍惚,谁的声音清亮有力,那般熟悉,而今听来竟如此凄惶。宸德妃,宜淑妃皆不约而同转过头去望。
“哎呀!长……长公主!?长公主!长公主您不能进去……”
“都给我滚!我要见母后!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