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眼前的老人要拿起一旁的拐杖打在女子孱弱的身子上,云茯浅用了点内力,隔空抓住了老人的拐杖,看到老人哑然的目光,她勾了勾嘴角,继而淡定地开口说道。
“小女子一向认为,家规不应当如此的粗鲁,有任何的委屈和误解只要说开了,那么其中便没有误会了,不知道这位老丞相认为呢?”
“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你是‘老丞相’的是吗?首先,您这里的家风确实很好,门口不似其他人的一般,干净整洁,整个屋子虽然破旧,但是门口的门匾却彰显了这户人家以前必定是富贵人家,而这番交谈下来,您口口所言皆是‘老臣’,综上,小女子斗胆猜测,您必定是前朝丞相。”
老人看着女子,并没有说自己是不是,只是脸上的表情已然彰显了他的心情。
“想必,小女子说的句句属实,只是老丞相与前朝的纠结爱恨情仇,还要烦请老丞相细细道来,这里有圣上,若是其中真有隐情,他必定会为您做主。”
老人看着两人,知道两人所说皆是诚恳,这件事情压在他的心里也已经很久了,叹了一口气,老人缓缓地开口说道。
“前朝盛世之时,绫家乃是前朝重臣,深得前朝圣上的赏识,本来所有人都以为这种盛世恩宠会持续下去,但是谁也没有想到,绫家的新晋夫人,也就是清竹的母亲,一代才女,我们幼小就是青梅竹马,两人感情甚好,于是就这样成了亲,日子也过得细水流长,2年之后便有了清竹,本以为,绫家就会这样下去,享受着圣上盛宠,不停地为着天下福泽着想,一世一世就这样过去。”
“但是这个时候,绫家本是世代为文,堂嫂的儿子已经长大成年,不愿入门考科举,反而是一心学武,几经劝阻无效以后,我们也就索性随他去了,后来有一日,先皇派他出战广北,他却在这个时候退缩了,抗旨不尊,甚至公然在朝堂上向先皇宣布自己要退伍,从此再不入朝堂,绫家所有人都在劝说他,劝了整整3日,他终于答应了,一身戎装,准备前去广北战场。”
“本来我们都以为事情这样就可以了,先皇也没有迁怒于他的意思,只是在一切都准备好了的时候,先皇撤回了打仗的圣旨,改为和亲,嫁了皇室的一个公主,传言貌美无双,却在一夜之间暴毙而亡,众人都不知原因,却有谣言传出来,是因为我的侄儿他对公主有不轨的想法,在公主前行的夜晚,他潜入公主的夜晚,猥亵了公主,又恐东窗事发,又杀了公主。”
“先皇知道此事以后大怒不已,杀了堂嫂一家,同时准备将我们一家贬为庶民,我们自知有错,对于先皇的处罚,我们一言不发,皆是谢主隆恩,可是在我们一家去谢主隆恩的时候,先皇看上了老臣的妻子,甚至将她掳为己有,作为对老臣的弥补,老臣一家爵位还在,这也是为什么今日清竹还能够去参加选秀的原因,可是老臣无论如何也是一代热血男儿,如此的羞辱,老臣受不来,现如今,老臣对于皇室能够做到的仅仅是不气罢了,其他的事情,愿圣上赎罪,老臣做不到,事情老臣皆都一一告知了,烦请陛下和姑娘回去吧。”
北冥修听完他的故事,皱了皱眉,他的父皇在盛世之时,也就是他年幼之时,竟然做过如此荒唐的事情?可是,在他的印象之中,他的父亲纵然荒谬不堪,又岂会这般的没有头脑,突然间,他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低头呢喃道
“不知道绫老的夫人可是姓李?”
“正是,李慧芳,正是她的芳名。”
“如此,朕以为朕是见过她的。”
“当真?她现在.......。”
“在朕小的时候朕见过她,现在李夫人恐怕已经入了黄土了。”
云茯浅听见男子的这句话,表示非常的难以置信,差点儿一巴掌拍了上去,这人没看见绫老的脸色都变了吗?这是怎么说话的?
“绫老和李夫人朝夕相处那么多年,甚至都有了孩子,每日在一起生活,竟然完全没有发现李夫人的身份,朕不知道究竟还说绫老是聪明还是愚蠢了。”
“你,老臣愚钝,烦请圣上有话直说,让老臣入土之前了解到全部真相。”
“李夫人当年是广北地区派来的奸细的女儿,一直被寄养在这里,直到她长大成人了,众人才想起来她的存在,广北地区的逆贼派她作为北幽国内部的奸细,以通消息,而当时,公主死亡的如此蹊跷之时,父皇就已经反应过来,这朝中必有内奸,查来查去,便是查到了李夫人身上。”
“起初在大牢之内,并没有想要杀了李夫人的意思,只是准备拷问一番,关着她,等到广北地区已然忘了她的存在的时候,再让她出牢去找你们,只可惜,她在牢内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要出去的意思,在牢内还企图刺杀父皇,盛怒之下,父皇下令杀了她。”
“杀她的那日我也在场,她即使是在临死之时仍旧没有认罪的意思,口口声声所说皆是国家大义,朕愚钝,并没有看出她哪里想着绫老,哪里想着绫家的光明前景。”
“不可能,我不相信。”
“老丞相,其实这些事情你自己早就有所察觉对不对?”
云茯浅看着老人的样子,只是微微地皱了皱眉,并没有感到多少的悲伤,反而觉得这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看着老丞相试探性地说出了这句话,老丞相的反应却是给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