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盘古坐了起来,他感到自己的身子不如往昔灵活,有些发沉,也感觉自己在睡梦中度过了很久很久,简直久到他都快要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爹,自从浅浅去江南不久之后,你昏迷了快两个月了,你快告诉孩儿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云家军竟然在一夜之间被屠戮殆尽,你又是如何受伤的?”
提起那一晚,云盘古的眼中顿时染上了肃杀,他忆起那个暗夜中犹如鬼魅的白衣身影,简直感到自己是撞了邪祟一样玄乎可怕。
“那夜有一个白衣男子闯入将军府,说是受若雪所托前来办点事,为父将他迎进门好生招待,却不想这厮竟然在为父不慎之时一掌将为父击晕,随后之事为父便一概不知了……你说云家军被他全都杀了?”
云盘古在云家军身上花费了无数的心血,云家军的每一个人在他眼里都与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他对云家军倾注的感情是任何其他人都无法体会的,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他简直几乎喘不过气,为何那个白衣男子,他竟然有这样的能耐将训练有素的云家军在一夜之间屠戮殆尽,他又是因何与云若雪有所牵连,云若雪究竟对他做了什么,他竟然这样狠毒的报复给他云家?
“爹,那件事情过去很久了,你不要太难过,如今您能醒过来孩儿已经很庆幸了。”
云盘古只得无奈接受了残忍的事实,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暗自发誓一定要将此事弄个一清二楚。
“爹,你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孩儿立刻让人送饭食来。”
“这事暂且不要着急,你去叫若雪来见我。”
云均墨知道父亲叫云若雪自然是有所安排的,便立即让人去请云若雪来。
云若雪一接到消息就赶到了云盘古房中,当她看见躺在床上很久没有动弹的云盘古又重新坐了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对云盘古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赶忙上前喊他:“爹爹,你终于醒了!”
云盘古看着自己的小女儿,一时有些疑惑,她为什么竟如此坦然,那晚的事情与她有关,她以为自己不知道?
“若雪,你说,在云家军被人屠戮的那晚之前,你都做了些什么?”
云若雪听见父亲用如此疏离的语气跟自己说话,想起那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她不禁感到背脊发凉。
如果让父亲知道了她和那个男子之间自签订的协议,知道是她害得云家军被杀光,又是她害得云盘古成了植物人的话,那她岂不是无法再像从前一样受父亲的宠爱了?
云若雪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她茫然地看着云盘古,“爹爹,若雪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云家军的事若雪也很伤心,难道爹爹还会怀疑是女儿做的这些事吗?”
云盘古严肃地看着云若雪,再次问她,“你到底都做了什么?”
云若雪仍然是一头雾水,“爹爹,女儿真的不明白你问的是什么意思,女儿根本就不会武功,又怎么能把云家军害成那样呢?”
“唉……”云盘古叹了一口气,不争地看着云若雪摇了摇头,“都是老夫的女儿,为何你总是不像浅浅,若雪,难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始终不肯说出真相,还要继续隐瞒下去吗?”
提起云茯浅来,云若雪的妒火顿时就腾起,她哪里不如那个云茯浅了,云茯浅那样无耻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跟她相提并论?
“爹爹,若雪在你心中难道主这么的不堪吗?你永远只觉得姐姐是你的骄傲,你可知道今日她惹下了多大的祸事?”
云盘古听闻云若雪这样说,想起云茯浅他立即皱了眉头,问云均墨道:“浅浅她又发生了什么事?”云均墨因受伤之故脸色有些惨白,想起被掳走的妹妹他的脸色是愈发难看起来。
“今日本是容钧王重新迎娶浅浅过门的大好日子,可是浅浅和北冥修刚刚礼成之际,情剑阁的君烨尘忽然前来抢亲,他将孩儿和叶寒羽等人伤得很重,随后掳走了浅浅,还在当场说了一番谗害之言,皇上他估计已经对容钧王有所戒备了……”
云均墨将今日之事简单概述了一番,便再没说下去,他知道自己的父亲一生戎马征战无数,家国天下之事他是最为关心的,先前北幽国有奸细的事情就已经让他心里时时记挂,如今自己的妹妹又被牵连其中,刚刚苏醒的父亲总得要有些消化的余地。
“情剑阁的君烨尘,他掳走了浅浅,从容钧王手上?”
云盘古对于此事,简直不敢相信,且不说北冥修的手下高手如云,君烨尘是如何战胜他并从他的府里把云茯浅带走的,就君烨尘抢亲这点来说,云盘古就已经觉得够稀奇够匪夷所思的了。
对于君烨尘这个人,他唯一的了解就是来自于的情剑阁,还有他那一头与旁人极为迥异的银发,以及鸳鸯楼出事之后他对云茯浅无微不至的照顾,总之云盘古一直以为君烨尘不过是云茯浅的普通朋友而已,从没想过,他和云茯浅居然会有感情方面的牵连。
诚然他的女儿云茯浅是个极讨喜的女孩子,可是被君烨尘这样的人看上也就算了,君烨尘他居然这么疯狂地做出抢亲的举动,他到底是图什么?
“姐姐她嫁给容钧王之后就做出休夫这等前无古人之事,令满城之人耻笑不说,又在巾帼大会上跳那种伤风败俗的艳俗之舞,不单如此还与众多男子厮混勾边,要不是她这么放荡,也不会惹来这么多麻烦,我安安分分的,怎么倒成了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