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府门之内,云茯浅被布置一新的容钧王府这番新景象所震惊,她无法想象,在这大冬天里府上竟然处处有盛开的鲜花,尤其院子中间更是搭起数座花朵做成的巨型虹桥,花丛之中绑着各色绸带,经过花架之时,微风带来芬芳的气息令她几乎沉醉其中了。
来客步入喜堂,也为这满室的春色而心醉,纷纷将惊奇的目光四处打量,这容钧王果真不愧为北幽国第一首富,成婚之日竟然将王府布置得这样锦绣繁华,可见他为此花费了无数的物力人力,这足以彰显出云茯浅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高。
喜堂中烛光如星闪烁,以上好丝绸和鲜花扎制成的红色双喜看上去极其喜庆,一对烛花雕龙刻凤,无数的珍果奇点摆满桌案,地上铺着全新的龙凤呈祥滚边云纹绣毯,踩上去便能感觉到那绣纹的细致与极致的柔软。
北冥修轻轻将云茯浅放下并扶着她令她站稳,随后府外引燃了鞭炮,一阵鸣声震耳欲聋,宣告着神圣时刻的来临。
“吉时已到,新人拜堂!”
“一拜天地!”
“拜!”
两人一齐转身对着殿外天穹深深一拜。
“二拜高堂!”
“拜!”
两人一齐向亲王夫妇的牌位鞠躬。
“夫妻对拜!”
“拜!”
转身二人相对,正要躬身行礼之时,殿外忽然起了一阵狂风,吹得殿内烛火摇曳,一时间众人都纷纷将目光投向殿外。
北冥修见云茯浅走神,悄然发动内力稳住了体内气息,抬手抚了一抚她的肩膀以安定她心神,两人相对而拜,终于在礼成。
而在府门之外,狂风过后一个红色身影出现在门框内,他银色的长发在风中飘舞,那样的引人注目。
北冥修和云茯浅此时才转身看向殿外,看见君烨尘的身影时北冥修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君烨尘,他竟然敢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来捣乱!
没有北冥修的命令,侍卫们都不敢轻举妄动,君烨尘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穿着一身毫无纹饰的红衣走进容钧王府的院中,一步步朝喜堂走来。
随着他的靠近,喜堂内的气息越发沉重仿佛被冰冻似的。众人看着君烨尘,疑惑不解,堂堂情剑阁阁主与容钧王本是知己,他怎么能在容钧王和云茯浅的大婚之日穿这么一身衣裳出现?
北国有一个忌讳,就是任何参加喜宴的人都不能在新人大喜的那天穿红衣,否则会为新人带来不利。
尽管在这种时候,北冥钰的目光却是始终笼罩在云茯浅的身上。就在刚才那风吹来时,明明掀起了云茯浅盖头的一角,但很快那风便仿佛被隔绝在她和北冥修之外一般,他能感觉到北冥修的内力如此强大,竟然将那阵风抵挡在了殿外。
北冥修他在坠落悬崖之后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为何内力大有精进了?
有这样强大的北冥修存在,他要想重新夺回他的浅浅,这倒是难了,只不过他可不会轻易就放弃。
“君烨尘,你想做什么?”北冥修冷冷地望着君烨尘,同时警惕地将云茯浅掩在了自己的身后。
君烨尘没有说话,谪仙般的脸上表情始终是淡淡的,他温情脉脉地看着云茯浅,像在摘星台上时一般缓缓抬起了手。
“浅浅,过来。”
云茯浅藏在北冥修身后不敢上前,北冥修捏了捏她的手,对君烨尘作出了防备的动作。
“君烨尘,你最好不要胡来。”
君烨尘的手仍保持着在半空的姿势,他望着云茯浅,却漠然对北冥修说道:“北冥修,你不配得到浅浅,现在我要带她走。”
北冥修脸色不变,却用力握紧了云茯浅的手,沉声道:“浅浅是本王的女人,她与本王两情相悦,轮不到你来说我配不配得上她。”
君烨尘却是冷冷一笑,眼神中甚至带上了一丝怜悯:“你已经自身难保了,还要连累浅浅不成?北冥修,铁面王的的后人是要被封为太子的,如今的你本该是皇上,我知道你不甘心,你娶浅浅不过是为了得到云将军的支持,引起三王爷和皇上之间的矛盾而已,你根本就不爱浅浅!”
君烨尘的这番话一说出来,让在场的人都感到十分的惊奇,北冥修就是铁面王后人人的事情,大家都有所耳闻,的确有别有用心之人曾经揣度过北冥修经商的同时也有在暗中谋划着夺位之事,但那时北冥修跌落悬崖后再无声息,这些声音也不过是人们私底下的谈资而已,不足以造成什么影响,可是随着北冥修归来的日子越来越久,这些揣测也渐渐被人肆意传播,北冥庚那边听不到风声绝对是不可能的。
当权者对于自己身在高位必定是有所忧心的,朝中内外难免有奸臣歹人觊觎,何况近年以来国中频频有变,单就京城发生的意外事件都已经一只手数不过来,南诏国的内奸至今在朝中未被发现,这种时候北冥庚怎么可能不会怀疑北冥修?
君烨尘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分明是当着众人的面把火往容钧王的身上引。
云茯浅对于君烨尘的话不大明白,她只知道她心里最爱的人就是北冥修,无论如何她也不会离开,她躲在北冥修身后,对于君烨尘的言行直接当作没听见没看见。
“君烨尘,你休想妖言惑众,本王这里不欢迎你,请你滚。”北冥修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自然,他根本也不把君烨尘当成是他的客,这家伙让云茯浅失忆的仇他还没报呢。
“你从悬崖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