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只是个开始,从此张列星的客房来访者不断,大多是h市的名流商贾,送来的礼物比医院还要多。
不断的,我与阁太、李太常被分些礼物过来,就连楼层的服务人员也要天天拎上一大堆水果下班,搞得送礼的不住道谢张列星,收礼的众人也对张列星谢意备至。
相比较之下,高强这个原住民反倒被流放到此的张列星给比了下去,就连那听雪看高强的目光都是以俯视居多,我就更别说了,作为高强的枕边人,常被那听雪言语点拨。
没出三天,我与高强的客房里,礼物也摞成了堆,我瞧着这一堆礼物心情不爽,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
“怎么,不高兴?”这几日鲜有出屋,只陪着我在屋子里厮混的高强凑过来,握住我在琴键上来回穿梭的手。
我被他打扰,弹不下去,抬眼去瞧他,“没有。”
“哈,还说没有,嘴巴都快噘到天上去了。”高强说着,就着俯身亲了我手一下。
我不好抽回手来,只得忍着。
“要不然我带你去见见我的朋友吧,这些天他们总闹着要见你……”
在我印象里,高强这几天压根没出过门,又少有来电,他的朋友是怎么联系上他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的朋友?”我问,表情诧异,“我以为你在这里没朋友呢。”
他知我意指何事,呵呵笑着到,“你居然敢小看我。”
“哈,我小不小看你,有什么用?”我猛地挣脱他的手继续弹琴。
叮咚嘭嘭,高强开始乱弹琴,扰得我没办法再弹下去。
“好吧,你带我去吧。”在屋子里闷了好几天,天天见那听雪得意洋洋的来送礼物,我也确实够烦的,既然高强提议出去,那就出去散散心好咯。
高强知道他这一闹,我肯定会答应,早已去找外出的衣服来换,我也起身去到卫浴间里洗漱。
他开车穿大街过小巷,来到位于老城区的一处老旧居民楼群前,示意我下车跟上。
从狭窄的巷弄里一直走,来到巷弄底部,再转一个弯,于楼下支起一溜的帐篷下,坐满了十几桌人,个顶个喝得脸红脖子粗,一见高强同我出现,立即齐齐高声欢呼,“欢迎高哥回来!”声音震得人脑门疼。
“他们?”难道他们就是高强口里的朋友?我有点不信,凭着高强当初的家底,他就算不像张列星一样结交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但也不至于与这些贩夫走卒之辈为友,我看向高强,等他回答。
他不答我,而是接过一个因为长期饮酒而脸色紫红,顶着个酒糟鼻的人递过来的酒,向空中高举,“多谢!”接着,便是一饮而尽。
还真有点山大王的劲,我若也拿出当初的女大王架势,恐怕我俩就可以带着这群人占山为王,落草为寇了。
“这是你们的嫂子。”高强将酒碗交还给酒糟鼻,抬手来为我介绍。
“嫂子好!”乱哄哄地起着哄,人人脸上具是欣喜之色,笑容满是赤诚。
我该硬气的时候是从来硬气不来的,羞涩地低下头,脸涨得通红。
“高哥,这个嫂子好,比原来那娘们强多了,这次还算你有眼光。”一个赤膊着上身的男人晃晃悠悠地站起,端着杯酒向我走来。
“就你小子他么嘴欠。”酒糟鼻脸色一变,上去就给了赤膊男一脚,踹得他一个趔趄趴倒在地。
“他都喝高了,你还踹他干嘛?”旁边一个胖乎乎的女人过来,把赤膊男拖走。
我看得哭笑不得,从来还不曾见过这么有力气的女人,不过,他们说的‘原来的娘们’难道就是高强前妻?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找机会问问高强的。
高强笑呵呵拉住我挨个桌敬酒,一圈下来,搞得好似是我同他的婚宴似的,弄得我的脸更红了。
这个说,“嫂子真漂亮,来让我摸摸手,这手看着就是比我那婆娘的手细嫩……”
那个说,“滚,嫂子的手是你摸得的,来给我摸摸,我就不信,再嫩还能嫩得过嫩丢丢的鸡蛋羹去。”
“哈哈!”所有人都哄堂大笑,可我于羞涩中,却一点也不尴尬,甚至喜欢他们这样的说笑。
从来在酒桌上都是不肯多喝的高强,在这些人面前几乎是敞开了怀的喝,喝到高兴处,还与这些人一起又唱又跳,起初我还担心如此吵闹,会吵到附近居民,后来才发现,这里的居民几乎都跑来参加进了酒宴里。
陆续还有人加入进来,有些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赶来,一副急匆匆的样子,见到高强先是双眉向下一耷拉,嘴角不知是翘起还是弯下的颤抖着,接着,就是嗷地一声同高强抱到一处又哭又笑。
我被这种奇特景象搞到懵。
这样的闹剧从高强出现后就没停止过,桌子也是加了一张又一张,到最后,整个巷弄都挤满了人,再没有一丝空隙。
我还是同样被他逐个介绍,杀猪的、卖菜的、倒卖粮油的等等,形形色色的人,其中居然还有身着环卫服的人,尤其有几个新加入的人,贼眉鼠眼的,给我的感觉很不好,有点小偷气质。
“你怎么认识这么多人?”我找了个机会,附耳问高强。
他喝得醉眼朦胧,对我的问话很是不以为然,“我认识的人多,很奇怪吗?”他大舌头的问我。
“可是,你看那几个人,好像是小偷……”我手指着那几个贼眉鼠眼的人,“他们不会在这里下手吧。”
高强被我逗得大笑,“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