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音不觉得自己听力有问题,音乐不应该是一个纯粹的东西吗?/p
好听就是好听,不好听就是不好听,哪那么多曲曲绕绕。/p
这短短一个下午,傅音见识了元肃最顶级的琴师,最顶级的鼓手,最顶级的箜篌演奏者,还有许多诸如此类等等等等。/p
人都比赛的差不多了,蓝应才上去。/p
因为傅音一直没有要上台的yù_wàng,蓝应就一直等着,他刻意想和傅音挨在一起,压低傅音的分数。/p
傅音也无所谓,他的分数估计已经没有可以压低的空间了。/p
蓝应玩的是陶笛,一起调,听到的人就感觉灵魂就颤抖了一下。/p
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极乐,听到的人没有不说这曲子好的(除了傅音)。/p
傅音想不出多余的词来形容蓝应的笛声。/p
他也懒得想。/p
蓝应一气呵成,曲子结束,好几个人还痴痴的望着,祈求蓝应在吹一次。/p
大护法率先回过神来,夸赞道:/p
“蓝应的笛声又有进步了,每一次听都仿佛第一次听一样,总能给人带来震撼。”/p
几个护法点头,心底久久不能平静。/p
这大概就是音乐的魅力,只是蓝应把它发挥到了极致。/p
蓝应不便多说话,推辞了一句就下去了。/p
傅音置身事外,无动于衷。/p
大护法看着最后一名没有比赛的人,瞧见傅音一点主动上台的自觉都没有,只好开口道:/p
“傅音,轮到你了。”/p
傅音诧异:“全都比过了?”/p
大护法:“全都比过了。”/p
傅音回头看看那些比过赛的人,再看看还没有比过赛的,貌似就剩自己了。/p
那些比过赛的,一个一个都对自己的表现心中有数,或者骄傲安心,或者垂头丧气,尤其是蓝应,灰色瞳孔里的嘲讽要泼到傅音身上。/p
大护法:“傅音的乐器是什么?”/p
傅音:“……那个鼓吧。”/p
大护法笑了一下,虽然极力的忍住,但是眼角溢出的可笑还是显露了出来。/p
前边那么多大师的表演都没有激起傅音对乐器的兴趣,傅音在这个时候看着大护法的笑容,学习乐器的yù_wàng达到顶峰。/p
大护法:“傅公子请。”/p
傅音气鼓鼓的穿过蓝应,到达那个垂头丧气男子面前,抱走了他的空灵鼓。/p
男子:“!!!”/p
傅音把鼓摆放好,拿着鼓槌学着刚才那个人的样子轻轻敲打一下。/p
鼓声清脆悦耳,几个人都屏息凝神,做好了来一个大师级人物的准备。/p
傅音接着又敲击了几下,为了避免自己笑场,他首先闭上了眼睛。/p
鼓声清脆,但是弹过去弹过去,就是那几个音。/p
傅音其实就是挨个把可以敲的地方顺时针敲一个遍。/p
然后……循环。/p
或许是为了报复自己此前遭遇的不平,傅音这首曲子尤其的长。/p
垂头丧气的男子:“……”/p
我是不是应该庆幸,有人拿着自己的鼓,敲的比我难听。/p
时间过去了一个时辰,大护法几次想开口阻止傅音,询问他是否敲完了。/p
傅音都回以我什么也听不见,我沉迷于我自己的曲子不能自拔的姿态。/p
蓝应心底涌现出深深的无力感,有一种傅音根本不陪成为自己的对手的感觉。/p
听到最后,蓝应和几个音乐上造诣颇高的人,都开始在心底骂傅音。/p
这简直是对音乐的侮辱。/p
这个世界上怎么有这么无耻的人。/p
傅音不觉得自己的鼓声有多难听,反正乐器吗,随意的一拨也是会发出很好听的声音。/p
可是大护法诸人忍受不了,无可奈何之下,大护法弹了一个石子移动了空灵鼓的位置。/p
傅音把自己弹得有点困了,感觉到石子破风而来,下意思顺手用鼓槌敲了回去。/p
音符出现一个停顿。/p
大护法连忙起身:“敲的好!”/p
傅音:“???”/p
各位护发们接连应合:“是啊是啊,真不错,有很大的提升空间。”/p
“傅公子,我看今日的比赛就到此为止吧。”/p
大护法打圆场道:/p
“傅公子鼓声清奇,不给傅公子打零分了如何?”/p
傅音:“甚好。”/p
大护法言出必行,给了傅音一分。/p
傅音临走前看了一眼,蓝应是满分。/p
“其实,你已经很好了。”/p
第一个鼓手因为从傅音这里得到了安慰,现在想着安抚下傅音道:/p
“蓝应他从小就学乐器,六岁就精通乐理,比不过他很正常,不要灰心嘛,一分也是分……哎,你怎么不理人啊?有没有一点礼貌。”/p
傅音不想留下了,他觉得自己经历了一个可怕的上午。/p
林太傅还是第一次碰见傅音来找自己。/p
“我没看错吧,你来找我?”/p
林太傅抱住自己的胳膊,一脸戒备:/p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p
傅音一身清冷降低谷底,生人勿近的气质似乎使周围积了一层寒冰。/p
“-:-)“……”/p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p
林太傅凑近了:“你大点声。”/p
傅音嘟囔了一句,林太傅还是没有听清楚。/p
“你要急死我,我老了,耳朵不好,你要不趴到我耳朵上说。”/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