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知道自己被传送到了哪里,深秋的天气,路边的衰草凝上一层冰霜,修者便将自己的神魂寄在了奇宝之上。
深夜里,土地上,鲜血积成一洼,渐渐的渗透下去……
打更的敲着梆子,就看到倒在树下的修者,忙扔了东西朝着官府的方向跑去。不久便引来了骂骂咧咧还没睡醒的官差,几人驾着已经凉透的修者走了。
打更的敲着梆子又从此处走过几回,瞥眼还能看到地上那成片的褐色血液。打更的忙收回了眼,便听到唢呐锣鼓从不远处传来,听说是丞相要嫁女儿,场面隆重的不得了。
打更的忙手了梆子立在一旁,等着瞧这气派的场面。天还是灰蒙蒙的,火红的花轿蒙着寒霜,看着就像那死人身上快要干的血,妖红妖红的。
长长的一溜队伍过去,打更的呵着气,揉揉冻得有些发冷的脸,睁眼正好看到对面大树上飘下来的黄褐色的败叶。望了望那空荡荡的树杈,打更多收起家伙山,准备回去睡个好觉。
天色渐亮,路上的行人多了起来,一只脚踩在了那枯黄的树叶上。那只鞋便带着清晨的水汽,粘着树叶开始了一天的行程……
猛地没有意识的树叶在那只鞋底动了一下,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不是凌驾于万物的主宰,而是万物的总和,天便是那一缕焦灰,便是一根羽毛,是一把刀,一滩血,一片落叶……
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
最后一道雷劫降落,胡芸怔怔的醒来,悟出了天地的道理,却仍是心有余悸。
在那个世界里,她感知着她作为每一种事物所感知的一切,却忘了自己,忘了所有,更没有自己的思想。
这会子她还不能从那万种经历中出来,一会儿被蛇生吞了,一会儿被人剥皮了,一会儿又砍向别人的脑袋。
胡芸仰天,这到底是谁在渡劫啊!累死老娘了!
再看看刚刚渡劫成功的赫连城,现在人家正凭空而立,一派fēng_liú倜傥,哪里像渡过劫的样子!
“醒了?”昊辰星眸深沉,揽着不知和谁赌气的胡芸问道。
胡芸听了一怔,身子也僵在昊辰怀里。
昊辰,是了,每次从一个东西变成另一个东西,麻木的心中总能出现的名字。忘记了所有,不知所谓的时候,总有个名字,淡淡的温暖着什么。
耳尖一疼,胡芸立刻回神答道:“恩恩,醒啦!”
胡芸说着偏头躲过纠缠着她耳朵的鼻息,脸上一阵烫热。
见胡芸活络过来,昊辰低笑着在她耳边说道:“好像是。”
赫连城渡刚完劫阵灵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公子,那些魔修要自杀,窝把他们都给定住了,现在这一帮小魔修正摆阵想要冲出来呢~~”
身为阵灵,再看不出他们做什么,他可以去屎一屎了,在他的地盘摆阵,这是在鄙视他的智商么!
魔修似乎与仙修有解不开的死结,一千年前是,如今更是。
一千年前,仙修没有将魔修赶尽杀绝。虽然不知道火山之后是多么恶劣的地方,但毕竟将他们囚禁了千年。如今用同样的方法囚禁他们,他们有这样的反应看着似乎挺合理。
可是,作为人的张力,是无穷的。他们为了他们的后代,奋斗了一千年,如今,又怎会轻易放弃,他们这么做无非是想引他出来。
回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不过,对于魔修,还要听听楚师叔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