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雾沉沉,我感到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我站了起来。我明白,无论前面的路多么的坎坷,多么的凶恶,也要顽强的走下去。
我到了楼上,看到他们三个人睡得正香,我把他们都叫醒了,让他们洗洗脸,清醒一下,现在雾小了,我们准备出发。
曲念云看到我很疲惫的样子,关切的问我,没有睡觉吗?我点了点头。
我们上了车,我坐在后座上迷糊了一阵,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出太阳了。曲念云告诉我,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到她叔叔的家了,只是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没有接电话的。
我立刻清醒了,我叫杨浩减速,我说道:“曲念云,我们回去吧,我们来晚了一步,你二叔可能被洪建波接走了。”
曲念云不相信,她非要回家看看,说是她二叔老了,出门的时候经常不带手机。
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就是曲念云的二叔被洪建波带走了,也不在乎这来回一个小时的时间。
曲念云的老家是平原地带,大多数种植的是玉米,远远地望去一眼望不到边。
这里的景色很美,可是现在没有什么心思欣赏这乡村的美景。
曲念云的二叔住的还是平房,不过院子里收拾的很干净,院子里还拴着一条大黄狗。我们进了院,那条大黄狗连蹦带跳,对着我们狂吠着。
曲念云叫着大黄狗的名字,“闹闹,闹闹。”大黄狗不叫了,对着曲念云轻声的哼哼,曲念云从包里拿出一包火腿,走到了大黄狗的身边,拍了拍大黄狗的脑袋,把那些火腿放到大黄狗的嘴边,大黄狗叼着火腿进了狗窝。
这是出来一个六十来岁女人,这个女人看上去保养的很好,皮肤白皙,头上也没有白头发。
曲念云赶紧的迎了上去,叫了一声:“二婶。”曲念云的二婶招呼我们进到堂屋里。
堂屋里装饰得富丽堂皇的,好像是才结婚的婚房。液晶电视,真皮沙发,雪白的墙壁,怎么看也不是六十多岁的老年人住的房子。
曲念云看出了我的疑惑,对我小声的说道:“我二叔有个儿子,三十了,去年春节的时候在家里结的婚,这是他们的婚房,结完婚他们就回去了。”
我想起来了,曲念云的堂哥是一个军官,他转业了,在省财政厅上班,跟他的一个女同事谈恋爱,他们确定了恋爱关系之后,曲念云的哥哥才知道他的女朋友是副省长的独生女儿。
曲念云的堂哥是省里的重点培养的干部,听曲念云说他现在是省公安厅的副厅长。
我们都坐下了,曲念云问她二婶,她二叔去那儿了。曲念云的二婶错愕的看着曲念云,说道:“我正想问你,你爸爸生病了,那么严重你怎么回家了?天还没有亮的时候,有人来砸门,你二叔打开门,有个人进来就哭了,说你爸爸现在是奄奄一息,嘴里喊着你二叔的名字,不见到你二叔,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你二叔都哭了,连衣服也没有换,就跟着那几个人走了。我刚给你在省城的哥哥打了电话,他差不多也快赶到淮城市了。”
我的心里已经有了这个心理准备,并没有觉得多么的惊讶。曲念云似乎是傻了,我搂着她的肩膀走出了她二叔的院子。
曲念云喃喃的说道:“小伟,我们老曲家彻底的完了,我二叔到那里一露面,股东们就都相信了,肯定把股权都卖给洪建波的盛达集团,我们赶回去都来不及了。”
我无语了,我不知道怎样安慰曲念云,只是把她紧紧地搂抱在我的怀里。
我们立即调转车头,往回赶,现在太阳已经把浓雾化淡了,淡淡的轻雾飘荡着,别有一番景象。
在一个小镇我们买了早点,就在车上吃了。我也是归心似箭,我就盼着事情来个逆转,可是我觉得希望有些渺茫。
把曲念云的二叔弄到淮城市,就是洪建波他们策划好的,他们一定会马不停蹄办理这些事情。洪建波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上了高速,杨浩开车了,我和曲念云坐在了后座上,曲念云目光呆滞,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
我抱住了她,用纸巾给她擦着眼泪,她在我的怀里,轻声的哭泣着,她说道:“小伟,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的无用啊,我还在美国留学,有个屁用,现在我们老曲家一点产业也没有保住。”
我不知道怎么劝曲念云,现在已经是铁定的事实了,我们赶回去的时候,也许会受到他们开酒会庆贺的请柬。
曲念云虽然是一个工商管理的硕士,但是她的心太柔弱,我曾经开玩笑的说她只能在家做个贤妻良母,有时她自己都觉得无奈。
我觉得在商场中打拼,玩的不只是智慧,有时性格和机遇,都很重要。
下了高速,我把杨浩替下来,我在开着车,还有半个小时就到淮城市了。
现在我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所以我的车开的很快。虽然是曲念云家里的事情,我觉得这件事我比曲念云还着急,我已经把曲念云深深地融进了我的生命里去了。
快到城区了,我把车放慢了,这里的车辆也明显的见多了。正在这时,一辆小型货车从逆行的一个车道里,向着我撞了过来,我往右边打了方向,我的车朝着马路下边冲了下去。
曲念云和上官云秀在后座上迷糊着,听到我的惊叫,睁开了眼睛。我的车已经掉到了水里。
这里是新开发的一个湖区,马路下边就是水。我们坐在车里也傻了,水慢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