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目前掌握的线索来推测,对方绑架花花的地点,应该就是在这条山路附近。
世界上不可能存在有完美犯罪,既然做过,那么就一定会在这山野附近留有下线索。
费了如此大的力气绑走花花,对方的目的一定不简单,至少肯定是和金钱无关。若是在这里耗上了太长的时间,天知道那群混蛋会对花花做出些什么。
不敢犹豫,连忙拉着路远一起,打亮战术手电,在这大山附近搜索了起来。
夜已经深了,幽静的山路显得愈发的寂寥,黑暗的角落似乎随时会窜出某种不知名的魔怪,随时能吞噬闯入者的性命。
我们沿着不同的方向,顺着山野小路一路搜寻了过去,尝试着找寻对方遗留下来的线索。
离着花花被绑走也就过去了三天的时间,如果我没有记错,最近一个星期之内,黑金市都没有降雨。这对于我们来说算是个好消息,山地附近的土质比较黏软,若是没有雨水的冲刷,痕迹在短时间不太容易消失。
再加上这条山路地势偏僻,除了校车以及公交车之外,鲜少有其他车辆来往,这也在无形中增加了我们找到线索的机会。
远处不间断的响起几阵不知名的野兽叫声,听起来让人后背发麻。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远离了路远和老师傅,独自一人深入山野腹地。四周荒无人烟,仿佛闯入了恶鬼把守的异世界一般。
这种时节,山间的野蚊子厉害得紧。持续了整整半个小时的搜查,不但没有发现丝毫的线索,还愣是搭上了两条腿。
就在我打算放弃,转身回去同路远汇合时,口袋里猝不及防的手机铃声,却使得我已经放缓的心脏再度紧绷起来。
那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显示,却是在黑金市。
除了徐富贵和林婕,我在黑金市也没有其他熟人了,这么晚的时间,会有谁打来电话呢?
深吸一口气,缓缓按下了接听键,随即把话筒放在了耳边。
“哪位?”
沉默,依旧是沉默。这个神秘的家伙没有吐露任何的信息,可是隔着手机,我依稀能够听见对方沉重的喘气声。
“呼哧,呼哧!”声调由高至低,接连不断的响动着。起先只是一丁点儿,随后声音越来越大,逐渐占据了我的大脑。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硬生生的在我的耳道里大喘气一般。
而且从声调上来判断,这不像是正常人类呼气时候的声音。
就在这时,山野里突然起了一阵冷风,吹得我浑身一哆嗦,整个人都快冻死过去了。
环顾周围,四下无人,路远和老师傅也不知道搜到什么地方去了。一时间,我的身边除了黑暗与阴冷,一无所有。
可那魔性的声音依旧在电话的另一头接连不断的响动着,似乎想要完全击垮我脆弱的神经。而不经意间,我的后背早已经起了一层白毛汗。
此刻,我再也忍受不了心中的压抑,顺势咧开嗓子,朝着电话的另一头嘶吼道:“你特么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别在这儿装神弄鬼的,有种来到这里和我面对面啊!”
经我这么一吼,电话那头的呼吸声果然有所减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阵嘶哑的男声:“高飞,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你不记得我了?不应该啊。难道你忘了,一直以来,我们都是一样的吗!”
话音刚落,记忆的闸门顺势开启,而回忆的潮水宛若决堤一般喷涌而出。
七年前的雨夜,冰冷的尸体,以及破碎的头颅。种种细节,接二连三的浮上了脑海,折磨的我几度崩溃过去。下来了,在恍惚之中,我仿佛又看见那个男人带着黑框眼镜,摇晃着身躯,从黑暗的山野里朝着我一点一点接近。
当初枪伤的痕迹还在,红白色的血水顺着伤口不断流出。一股腥臭的气味迎面而来,让我胃里接连不断的翻涌着。而那只黑框眼镜则是半挂在他碎裂的颅骨旁,仿佛随时可能从白骨森森的鼻梁上滑落,显得极其突兀。
“我等了你很久了,难道你忘了吗?一直以来,我们都是一样的!”
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一次,不是从话筒里传出,而是从我正前方扑面而来。
男人伸出双手,朝着我一点点接近,似乎正竭尽所能,想帮我拖回地狱的深渊。
“怎么可能!七年前你就已经死了,我明明已经摆脱你了,为什么你还会出现在这里!”
幻觉,这一切都是幻觉!我感到头疼欲裂,仿佛脑袋中的某根琴弦随时要崩坏了一般。
虽然不知道对方用了这么方法,再度唤醒我内心沉睡的梦魇。可既然之前我能够摆脱你,那么现在,我一样可以做到!
眼瞅着男人越来越近,我索性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狠狠给了自己一下。
这一拳,卯足了气力,毫无保留。拳头和面门接触的瞬间,我几乎能够听见自己鼻梁骨断裂的声响。刹那间,疼痛感席卷了全身,而泪水则宛若决堤一般从泪腺涌出,充斥着我的整个眼球。
痛苦转移法,之前在旧教堂面对砚黑的时候,我就是这么做的,而现在,也同样依葫芦画瓢。
事实证明,同样的方法果然屡试不爽。剧痛之后,我也重新被拉回了现实之中。
刹那间,我才发现自己原本处在荒野之中,四周一片寂寥,根本不见人影。远处的山地里不时闪动着手电的光亮,看起来应该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