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患卟啉症,所以,当江生在地下室展示出吸血的特性时,在场所有的专家学者,全都被震惊了。
这一病症十分罕见,且和基因遗传有着些许关系,所以,不仅是在国内,就是在世界上,也没有一个很具体的治疗办法。
一整天,所有人围绕着江生的病情,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每个人都提出了根据自己领域所得出的治疗办法,可却又没办法说服对方,由此一来,具体的治疗方式只能搁浅。
最终,大家一致同意,先对江生进行全方位的身体检查,等到检查结果出来之后,在根据结果,确认之后的治疗方案。
为了日后治疗的方便,以及便于研究的继续进行,之后的这段时间里,江阿才他们父子便生活在洋馆的地下室里,为此,叶先国还聘请了一位保姆,专门负责照顾他们父子二人的生活。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
在这段时间内,几位专家学者针对江生的病情,采取了不少的治疗方法,有针对基因方面的,也有针对加强血红素自主再生的,可是,取得的效果却微乎其微。
这个六岁的小男孩,一如既往会在发病时,疯狂的吸取动物的鲜血,表现得宛若一只吸血僵尸一般。
若是不及时给他补充血液以及含铁物质,江生的皮肤就会开始呈现出淡紫色,浑身上下不断长出暗红色的水泡,整个人也开始变得焦躁不安,并且展现出攻击性。
更加麻烦的是,针对江生的心理治疗,却也进入到了瓶颈期。通过一段时间的交流,叶先国才恍然发觉,根本无法将正常的心理治疗方式,运用到这个男孩的身上。
江阿才原本就是聋哑人士,且没有太多的知识文化,江生虽然能够正常的开口说话,可直到现在为止,却也只能勉强说些零散的单词来表达自己的情感。
而相比起语言沟通上的困难,更让叶先国感到无从下手的,则是江生扭曲的内心。
毕竟,这个六岁的孩童从出生不久,就亲眼目睹了母亲的自杀。在此之后,他的人生几乎就是在左邻右舍的排挤以及侮辱中度过的。
比他年幼的孩子,将他当做取笑的对象,用尽一切方式戏弄他。比他年长的大人,则将他视为怪物,无所不用其极的羞辱他,挖苦他。
如果尘世间有地狱,那么从出生开始,江生便是生活在这片地狱之中。他的人生,除了黑暗,一无所有。
治疗持续了将近一个月,可却是毫无进展。这之后,有部分专家便放弃了对于他的治疗,将精力继续投身于自己原本的研究计划之中。
又过了半个月,除了叶先国之外的所有专家,全都放弃了对于江生的治疗。
在研究所内,这些专家学者还有其他的任务工作,而且在他们看来,卟啉症只是小概率病症,犯不着为了这一小部分人群,耽误了他们研究组的正事。
人们总是这样,理所应当的为了大部分人的利益,而牺牲一小部分人。这么多年来,从未变过。
而且,这段时间内,为了抑制住江生吸血的yù_wàng,叶太太几乎每过几天都得去市场买入一只活鸡,供给给他。
看着那个六岁孩童吸血时恐怖的情景,映入叶太太心底的,却只有深深的恐惧。所以,她不止一次向丈夫建议,给他们一大笔钱财,并早日让那两父子搬出这间洋馆。
毕竟除了她和自己的丈夫之外,在洋馆中,还有着他们两个年幼的子女。身为母亲的叶太太,自然每天都在担心,地下室的小男孩会在下次病发时,是否会攻击那两个尚且年幼的孩子?
尽管同事们已经悉数放弃,尽管自己的太太坚决反对,尽管可能危及到家人的性命安全。
然而,叶先国却是个固执的人,唯独只有他坚持不愿意放弃对江生的治疗。毕竟,当时是他坚持让他们父子而留下来的,也是他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能够治好江生的。
在叶先国的眼里,他就是这对父子唯一的希望,如果连他也放弃了他们,难以想象,之后的日子里,那对父子会经历一些什么。
这个男人依旧在默默努力着,在那段时间里,叶先国一边要投身于“教化场”计划繁重的工作之中,一边还要兼顾对于江生的治疗,所以大部分时间,叶先国便只留在研究所内,连回家的次数,却都变少了,与家人唯一的沟通方式,只是在每天工作之后,通过电话进行简短的交流。
如果国内找不到有效的治疗手段,那么就将注意力转移至国外。叶先国花了很大的精力,联系到了当初在国外认识的一位遗传学教授。
在通过深入的交流之后,江生的情况,果然引起了那位遗传学教授浓厚的兴趣。毕竟在世界范围内,卟啉症都算是极为罕见的,若是能攻克这一难题,那么人类在医学领域所取得的进展,将会是空前的。
后者让叶先国把江生的详细资料传发给他,在同自己的医学团队深入研究之后,以及征询了叶先国的同意之后,遗传学教授最终拟定了一套早期的治疗方案。
卟啉症虽不能完全治愈,可却能够通过药物治疗,在临床上抑制发病的频率,若是能够改善血红素的合成情况,以及对皮肤机理的改善,则可以极大程度的减轻江生吸血的yù_wàng,甚至是让江生再也不用惧怕日光,可以像正常的孩子一样,自由的沐浴在阳光之下。
又通过了几个日夜的不眠不休,叶先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