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玻璃探视窗被她捶得哐当作响。
苏星羽和陆时锋站在探视窗的另一端,苏星羽看着庄蘅,平静地说:“是么?我自问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庄蘅,事到临头你还不反省自己?戾气太重,死后是会下地狱的。”不怪她诅咒她,实在是庄蘅曾经把她害得太惨太惨,只要一想到一出生就分离的小玦,还有险些被人害死的小晗,她就无论如何也不能对庄蘅好言相向。
庄蘅的面目狰狞:“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声嘶力竭地大叫着,全然没有了昔日名媛风范。
真难看。
苏星羽漠然地想着,如果庄蘅当初知道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不知还会不会害人?
“我们走吧。”不想留在这里看庄蘅的丑态,她对陆时锋说。
陆时锋从头到尾就没看过庄蘅,目光一直注视着苏星羽,万千柔情。听到她说要走,他就点了点头:“好。”
携着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看着他们两人恩爱的样子,庄蘅再也受不了,更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时锋你别走!时锋你回来!你别走——你不能不要我……陆时锋!你忘了小玦了吗?!你忘了我给你生的小玦吗?!小玦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怎么可以对他的母亲这样!陆时锋——!”
不提小玦还好,一提,陆时锋站住了脚。
他转身,冷冷地望着庄蘅:“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你假怀孕的事已经被揭穿了,是你的同伙欧阳熠给的铁证。另外,你想知道小玦真正的生母是谁吗?就是站在你面前的星羽。”
“什么?!”庄蘅的脸上一下子失去了所有血色,“你说什么,小玦的生母是苏星羽?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这次,回应她的是苏星羽,原本淡漠的小脸上也露出了厌弃和仇恨,“小玦和小晗是双胞胎,不然你以为欧阳熠上哪去给你找一个出生时间正好、又和时锋长得那么像的孩子?”小玦真的很像陆时锋,难道庄蘅就没有怀疑过?
但苏星羽不知道的是,庄蘅还真没有怀疑过小玦,她根本就不关心那个孩子,谁管他像谁?
只有现在,被她一说,庄蘅才忽然回想起小玦的容颜,仔细一想,竟然真的和陆时锋相似!
她心里不禁信了几分苏星羽的话,但眼眸中透出的却是更多绝望的疯狂:“不可能!我不会信的,你们一定是联合起来骗我!一定是!”
“你信不信不重要,”苏星羽淡淡地说,“小玦已经和我做过亲子鉴定了,是亲生的没错。”
说着,她侧头看了一眼陆时锋:“走吧。”
陆时锋再次携起她的手,这次,两人没有回头。
庄蘅双目赤红地望着他们的背影,眸中的疯狂渐渐变成绝望,颓然瘫倒在地上。
有狱警推开门,伸脚踢了踢她:“喂,起来,别在地上装死。”
见她不动,两个狱警疑惑地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又踢了踢她:“喂,你没事吧?”
“啊哈哈哈哈哈哈——!”忽然,庄蘅爆发出了一阵刺耳而可怖的笑声,一边笑得流出眼泪一边大喊,“孩子是我的!我的!孩子是我生的!时锋,我才是孩子的亲生母亲,不是苏星羽那个贱人!时锋,时锋,你说是不是?”
她猛的一下站起来,扑住那个离她最近的狱警。
女狱警被她扑得往后一退,愕然地望着眼露疯狂的她——
庄蘅的嘴里还叫着时锋,一边大笑着,一边不断地说:“孩子是我的!我的!我的!时锋,我是你的妻子,唯一的妻子,我们今天就要结婚了,就要结婚了……哈哈哈哈哈……”
狱警依然惊疑不定,她们知道庄蘅的身份,陆时锋的下堂妻。
而且,新闻里不是说,陆时锋很快就要和苏星羽重新举行婚礼了么?哪有庄蘅什么事?
女狱警朝她的同伴看去,同伴不出声地对她做了一个口型——“疯了”。
女狱警恍然,看着眼前的疯子,露出了又厌恶又怜悯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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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星羽对他们走后监狱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她协助陆时锋筹备婚礼。
曾经的她并不想要一场婚礼,但陆时锋坚持,她也只好依从。她和陆时锋的关系和很多年前类似,都是他做出什么决定后,她就得依着他。不过,也有了很大的变化,他现在再也不会做出真正让她为难和痛苦的决定,他的所有决定,都是细致地为她考虑。
也许这一生,与他在一起,并没有想象中的煎熬漫长。
苏星羽这样想着,脸上渐渐就多了许多笑。
她与陆时锋一起制定婚礼宾客名单,女方嘉宾的第一个名字,就是苏槿年。
“槿年……”她望着那个名字沉吟着,侧头看陆时锋俊美的脸,“槿年对陆家的态度一直不友善,现在还在金融上攻击陆家么?在婚礼之前我得解开他的心结才好。”她真怕到时候婚礼现场,槿年和陆家人起冲突。
陆时锋告诉她:“你放心,他已经收手了。”
他比她更早考虑到苏槿年的问题,如果婚礼上闹起来,难堪的会是她。
所以,他早早就瞒着她去找过苏槿年,告诉了他关于小玦的身世,并拿查出的关于穆家当年破产真相的往事作为交换,让苏槿年不要再和他们过不去。
出乎他意料的,甚至说很顺利的,苏槿年在拿到穆家破产真相后,针对陆家的攻击就收了手。
陆时锋不解,难道他那么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