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换儿……”小毛很介意她提过往。
“俗说说,人之初,性本善。小毛,你从一个懵懂白纸般的婴儿被人为养成这般隐忍变态,到底需要几年呀?或者十来年都在地……”
“闭嘴!”小毛一掌扇过来,脸部十分扭曲。
咣~结结实实的印在蔡换儿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痛。
“你要打死我呀?”蔡换儿呲牙咧嘴,扑上去跟她拼命。
前文说过,小毛比她矮,更瘦小,更不起眼。但是人家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不但演技一流,身手比起蔡换儿这种毫无章法的野路子来,不知高出多少。
不费吹灰之力,小毛就把蔡换儿给反剪手制服了,恶狠狠辩着她的胳膊:“再胡言乱语,我扭断你一条手。”
“痛痛痛~嘶,放手,放手。”蔡换儿扭曲着身体痛苦着脸。
别看小毛其貌不扬又个矮,气场却相当强大,眉眼全是狠戾。
“还瞎测吗?”
“不敢不敢了。我以手当哑巴,行了吧?”蔡换儿服软认怂。
“哼。”小毛松开她,神情不善的坐下。
半边脸抽起的蔡换儿不停揉着胳膊,再没吭声,只眼光瞄着外头。
“莫大娘,莫大娘在家吗?”院中有人叫唤。
蔡换儿眼色一喜:机会来了。
谁知,小毛只把刀子在她脸上轻轻一拍,蔡换儿就乖乖安静了。
莫大娘迎出来,不冷不热:“狗子娘,啥事啊?”
“听说没有。后厨打杂的小癞毛……”
“听说了。怎么滴吧?”莫大娘不耐烦。
狗子娘却拍下巴掌:“哎哟,不得了。又得搜村了。说小癞毛小小年纪,纵然是细作,却未必能干成去年的大事。村里必有内鬼帮衬。师爷叫每家主事的去前寨问话呢。”
“扯她娘的淡。”莫大娘冷哼一声:“老娘偏不去,看他能把我怎么样?一天天不干正事,就会在村里兴风起浪。”
狗子娘悻悻道:“我也就是来给你报个信。你不去,那我可去了。”
“去吧。转告姓吴的,我没功夫。”
“行行。”
院子又恢复平静。
没过多久,莫大娘上楼来,看一眼气氛诡异的二人,向小毛:“都听到了吧?”
“听到了。”
“怎么办?”
小毛倒是镇定:“以为变应万变。莫大娘,你不要担心。只要你按往常那样的言行举止行事,不会疑到你头上的。”
莫大娘问:“那我方才不该说气话了?”
“不,你方才说的是正确的。你平时就不怎么搭理他们,一直有怨言,不配合前寨各项要求都是对的。相反,若你表现的积极又热心,反而令人起疑。”小毛分析的头头是道。
莫大娘也是人老成精,经她这么一点拨,马上明白了。
“那行,你们好好待着,我照常做事。”
“嗯。”
莫大娘如她以往那样,做完屋里事就坐到屋檐下骂骂咧咧。又抹下眼泪追亿下死去的丈夫和儿子,又骂一回刑元绍无能,害的啸山寨成官府眼中钉。最后就是可怜她的小孙子没有出路,以后只怕也是当土匪的料。
左右邻居都见怪不怪了。她哪天要是不发神经乱骂一气还不适应呢。
挨到中午,小莫莫下学回来,吃过剩饭,跟小伙伴们外头疯玩去了。
莫大娘也不管他,小孩子也管不住。
喂了鸡,又小睡了会,莫大娘四处走动,打听消息。
邻居都陆续归屋,说起去前寨的事。
其实没那么严重,无非就是各人回忆下跟小毛的接触或者检举别人跟小毛的互动。
当初小癞毛刚被徐氏救回来时,头上癞疮很是醒目,村人避之不及。谁会跟她亲近。后来医治好了,她又一直在后厨打杂,分担许多杂事,偏生又不爱说话也不够活泼热情,所以跟村人没太大交集。
有许多村人都笑着说:“她来这两年多,我跟她见面不超过五回,说话不超过两次。”
试想,谁会去跟这样的小女生交谈呢?
间或有人回忆在打猪草时偶遇过,不过也只是点头之交。
于是,便有人想起来:“说起来,小癞毛好像跟桂花关系不错。我好几次在山里田坎边看到她们两个背着筐扯猪草呢?”
吴师爷如获至宝,还启发问:“除了桂花,她还跟谁说话最多?”
“那就是……老高媳妇了。”有人吞吞吐吐点出。
吴师爷记下,还是追问:“除了徐嫂子呢?”
“想不起来了。”
以上就是莫大娘去串门打听到的全部,回来后就转告给了小毛。
小毛听罢冷笑:“哼,这是在罗织罪名呢,好顺理成单扣在桂花头上。”
“桂花她现在……”莫大娘小心问。
“被刑元绍扣下了。不过,因为我逃了,蔡换儿也不见踪迹,单靠桂花口供又定不罪,所以先制造一波议论,好方便他们操控事情走向。”
莫大娘听的似懂非懂。
蔡换儿全听明白了。
帮凶桂花是村里人,表面没有露出破绽,为人还算受欢迎。若是定她的罪,村人多不服气。总得讲证据不是?自己人都不讲证据,怎么服众呢?
土匪也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何况桂花一家也够惹人同情了。摊上那么一个爹,有个能干的娘,还有两个小妹妹。
但受害证人蔡换儿不见了。主谋小毛也放话逃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深挖内鬼,扯出桂花这条线,坐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