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老高出门。
灯下,看起来脸色不太对劲。红的不正常。
但是老高还没察觉,抹着汗气恨恨:“这破天气。够闷啊。明儿一定是大暴雨。”
蔡换儿摸摸脸:明明很凉爽呀!
“哟,你还没走?”老高的眼睛比平时更闪亮。
蔡换儿心虚加害怕,几步窜到刑元绍身边躲起来,道:“二当家的,你怎么出这么多汗?脸色还这么红呀?快回去洗个冷水澡吧?”
“可不是。这贼老天,要把人热死呀!”老高冲刑元绍拱下手:“大当家的,走了。”
他甩甩头,怎么越来越燥热了?不是天气热,而是体内燥动着热流,似乎,好像,脑子里窜进不少跟女人有关的画面。
嗯,一定是最近太忙,很少跟老婆温存,所以饥渴了吧?
这么想着,老高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蔡换儿和刑元绍一致目送老高略为踉跄的背影融入夜色,直到看不见。
‘呼’轻松口气,蔡换儿眼角一瞥对上刑元绍审视的眼。
“大当家的,我,我也该回去了。”
刑元绍摸着大胡子,慢慢问:“那杯果汁……”
“没有,什么都没有。纯天然零添加。”蔡换儿以为他看出名堂了。
刑元绍两道剑眉不由攒起:“我不是问这个。”
“那你想问什么?”
“独门秘方?”
“呃?对呀,我家乡独有的。味道美味又特别。大当家的,你错过了,真的好可惜。便宜了二当家的。”蔡换儿吁口气笑嘻嘻回答。
刑元绍不置可否。
他怎么觉得,这丫头笑的诡异呢?果汁真的没问题?
这个问题直到第二天刑元绍在早餐草厅时得到答案。
事情是这样的。
他们一桌头目正在吃饭,吴师爷带着关切问:“老高,你媳妇怎么今日请假了?生啥病了?要我去诊诊脉吗?”
老高差点让饭呛着,急忙灌杯水,脸色不太自然:“没事。孩他娘就是累了点。”
刑元绍歉然:“那就多休几天。山寨该添购的都添了。最近几天比较清闲了。”
“哦。”老高低头嘴里包着一口饭含混应。
贺小七坏心眼笑:“徐嫂子为咱们山寨可是劳心劳力,如今累病了,这是咱们的不是。大当家的,怎么也该表示表示吧?”
“不不不,不用了。”老高急忙摆手。
刑元绍却认真:“小七说的有理。”
“真的不用。”老高无奈:“不是什么大病,就不劳各位担心了。”
“虽不是大病,可是为咱们山寨的事累倒了,这可是大事。”贺小七一个劲的带节奏。
老高苦笑:“行了。我都说了,不用看望。她,她明天就好了。”
吴师爷就纳闷了:“到底是什么病?”
涨红脸半天,老高憋出:“女人病。”
“哦?”如果是女人病的话,那几个大老爷们还真不好表达关切之意。
偏偏大林家的过来添汤水,耳尖全听了去,就惊异:“翠平娘生病了?没看出来呀?今早我打门前过,还看到她满脸春色的呢?”
老高嘴角歪了歪:“不可能!她累的都没起床……”
“累?没农活呀?”大林家的嘴快疑惑:“老高,就算是你二当家的,也不信瞎说蒙人。”
“我哪有瞎说?”老高郁闷的一拍桌子。涨红脸:“我说大林家的,你才是眼花吧?”
大林家的就急眼了:“我眼神好得很……换儿,过来。”说着,招手把忙的四脚朝天的蔡换儿大声叫过来。
蔡换儿被陈嫂支使的在别的桌上招呼,听到这一桌在招唤,屁颠颠的跑过来,先眼光一溜刑元绍,冲着大林家的笑:“大林婶,啥事呀?”
“你跑趟腿,给翠平他娘送早饭去。”
老高虎眼一凛。
刑元绍和师爷却同时点头,觉得:“不错。徐嫂若累病,又卧床不起的话,是该送饭去。老高,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媳妇竟然卧床累病,你倒好,在这里大吃大喝……”
“我没有……”老高欲哭无泪。
蔡换儿却听话的应了,立马就装了一个食盒。
老高想拦吧,又没过硬的借口。
“徐嫂子。”蔡换儿在篱笆栏外高声喊。
隔壁老妇在自家屋檐下瞅着,接话:“做什么呢?老高媳妇洗衣去了。”
“啊?”蔡换儿下巴一掉。
说词完全对不上,猫腻太多了。
于是,蔡换儿就隔着牵牛花篱栏跟老妇套近乎。
老妇就是金大娘,话多嘴杂。知道她是新近在山寨后厨打杂的丫头。也正愁没机会好好结识下这位令泼妇团失了颜面的新人。
二人一拍即合,话题滔滔展开。
金大娘的重点是扒拉蔡换儿祖宗十八代底细。蔡换儿主要打听徐氏到底是累病还是如大林家说的满面春色休假一天。
互相口舌来往,金大娘没能挖崛出蔡换儿的往事。因为她都推不记得了或者是太悲惨不想重提。
倒是蔡换儿问起徐氏的事,金大娘就直挤眼:“哪有什么病呀?活蹦乱跳呢,早起我还看到老高媳妇送娃上学堂去。”
“可是二当家的说她累病在床……”
金大娘眨巴昏暗的眼睛,撇下嘴:“啐!什么累病在床,一把年纪了也不晓得节制。昨晚那动静说出来简直……”忽然意识到蔡换儿未嫁人的少女,再怎么碎嘴,也不能当着姑娘家说太露骨了。
“哎呀,不说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