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剔的陈嫂问的问题也充满刁钻角度。
三个月前送一双鞋垫绣的什么花,一般人不会太在意吧?何况还是别人手里的。
可这难不到大林家的,人家张口就来:“碗豆花。我记的清楚。皮大姐那双是梅花,我的是牵牛花。”
“你们在说什么?”蔡换儿恰好回来,听到好几种花名,颇为好奇。
陈嫂不答反问:“怎么才回来?”
蔡换儿甩着手腕,苦恼:“扫完地,抹桌椅,手生,慢工出细活。所以耽误到这时。”
“我呸!”大林家的不由玩笑的唾她一口:“什么慢工出细活?你就是磨蹭。”
“大林婶,我也不是故意的呀。我这不刚上手不熟练嘛。熟才能生巧嘛。我怎么能跟你们前辈比手脚麻利呢?”
“这倒是。”陈嫂嘴角溢出得意笑容:“若是换成我,绝对比你快一倍不止。”
“是,陈嫂,我得向你讨教妙法,请不吝赐教啊。”蔡换儿转头笑的谦虚。
皮大姐也乐了,指她:“换儿这嘴甜的呀,不输小兰。”
“小兰是谁呀?”蔡换儿好奇问。
陈嫂意味深长看她一眼:“小兰啊,是咱们寨里最标致又最懂事乖巧的姑娘家。连大当家的都夸赞她什么敏慧有悟性呢。”
蔡换儿立马绷紧斗争的弦,紧张问:“她人现在在哪?”
皮大姐笑笑:“探亲去了。”
“探亲?她不是山寨的人吗?”蔡换儿没想通。
皮大姐指指黄瓜。
蔡换儿赶紧洗了一根递给她,眼力见之佳,绝对蓝波汪。
翘着腿,啃着清凉的黄瓜,皮大姐闲下心来,悠哉科普:“小兰的父亲是咱们寨的人,母亲却不是。自从上山后,十多年与山外不通音信。最近两年才寻到,认了亲。互相走动。前三月,小兰外婆生重病,想最后见一面女儿和外孙女。他们一家得了大当家允可,探亲去了。算算时间,该回来了。”
“这样呀!”蔡换儿下巴一掉。
这不就是强抢良女的喜剧版吗?皮大姐一语带过。其实小兰母亲是被抢上山的吧?然后从了小兰父亲。这么多年也相安无事过来了吧?
然后小兰母亲娘家到底找过来,于是认了亲?
“有多标致?比小菊姐姐还好看吗?”蔡换儿抛开道德问题,转为关心一下关键问题。
“哈。”陈嫂就带有幸灾乐祸的坏笑:“比小菊好看多了。标致的像个城里富家小姐。”
蔡换儿暗自吐槽:富家小姐就一定标致吗?
“陈嫂,你见过城里富家小姐吗?”
陈嫂翻她一个三角眼:“见过一面怎么啦?城里富家小姐穿金戴银,花枝招展的,跟戏台上的一样,能不标致好看吗?”
蔡换儿嘴角剧烈抽两抽:戏台上?敢情是这么得出的结论啊!
“呵呵。我明白了。”那就不足为惧了。
戏台上女旦画的大浓妆那么夸张,好看个鬼啊!就陈嫂的审美,蔡换儿是不太相信她夸赞的姑娘家能好看?
“换儿,别闲扯了,小癞毛喂猪去了,你把碗洗了。”皮大姐安排她做事。
“是。”蔡换儿掳起袖子,忽然停下嘴笑的咧到耳后根:“哦,对了。皮大姐,大当家的说今晚给我加餐。加鸡腿。”
皮大姐等人都愣了,没听错吧?
“是真的。皮大姐,一会大当家的会亲自跟你说声。”
“是吗?你何德何能啊?”皮大姐万分疑惑。
蔡换儿呲牙笑的开心:“我也不知道。可能大当家的奖励我服侍的好吧?”
陈嫂鄙视:“就你服侍的好?”
“换儿,你是不是会错意了?大当家的可从来没开这样的先例。”大林家的还当她自做多情。
皮大姐坐不住了:“我这就问问大当家的。”
“就是就是。”陈嫂满心不服气:“得问个明白。万一这丫头胆大包天狐假虎威呢?还是皮大姐你过问一声最妥当。”
皮大姐临出门,还警告的瞪一眼若无其事的蔡换儿。
“陈嫂,我胆很小的。”
“切,你胆小,别打量我不知你是怎么入伙的?”陈嫂嘴角搭拉成‘八’字,嘲笑她:“撒泼打滚抱大当家的腿,死活赖上的。”
就知道好八卦说闲话的陈嫂耐不住她那颗三八心会去打听她的入伙经过。
可是,蔡换儿脸皮厚也不是玻璃心,被揭出来也没什么羞窘的,该干嘛干嘛去。
“我的乖乖,这丫头脸皮厚的哟……”陈嫂见她不惊不羞的,直摇头。想打个比方吧,肚里又没词,便指灶:“比灶台还厚。”
把大林家的都逗乐了:“我说陈嫂,你就损吧。”
“哪里是损,这是实情。大林家的,我跟你讲啊,三当家的还说……”陈嫂就扯着大林家的宣扬她从贺小七那里听来的蔡换儿一哭二闹三耍赖的原委。
两个婆娘一边做事一边哈哈乐。
蔡换儿蹲在屋外洗碗。洗完后,还得舀水清洗一遍才能入柜码齐整喽。
手不闲着,脑子也在开动。
听陈嫂的意思,刑元绍跟那个小兰好像有互动关系?他不怎么搭理小菊,莫非这个小兰才是真正的情敌?
要不要趁着小兰还没现身之前,就把刑元绍拿下呢?
先生米煮成熟饭,不对,先成了煮熟的鸭子,看他还飞得出手掌心不?
怎么拿下呢?
蔡换儿琢磨了下,很有自知之明的觉得:她现在的条件是不能吸引刑元绍对她产生强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