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从宁国府拿钱。”刑元绍淡然:“因为我就是当年幸存的小世子。”
“什么?”林卓群眼珠差点夺眶。
刑元绍拿出随身带的长生锁,平淡:“长生锁,有属于我的记号。这一点,屈老太爷已验明。另外,我是义父抱养的义子,天下共知。还有,如果你还不信,可找当年宫里派出的乳娘求证。我身上是有胎记的。”
林卓群不信:“不可能!”
“你是不是想说靖安侯不可能认错亲生儿子?”刑元绍冷笑:“你可以回去询问一下,当年令尊可有抱过小孩子,可有洗过澡,可有仔细的察看过小孩子的身体?”
林卓群还在惊愕中。
他不就是虎关岗山匪吗?怎么摇身一变,成靖安侯原配嫡长子了?
这,这是骗人的吧?这是设计的套路!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刑元绍淡定:“我从小就知道我是义父抱养的。只不过,也没太当回事。直到今年,才确认我的身世。说起来,还得感谢你母亲。”
“我母亲?”林卓群不懂。
“如果不是她派了小喜去暗中加害,我到现在都不确定自己到底是谁?”
林卓群一愣:“小喜?”
“就是江端。江前辈的独女。”
林卓群大吃一惊:“她不是……等等,这到底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不过,你能找到这里,说明脑子还没进水,那就听我一一道来。”
刑元绍对着林卓群还是知无不言的。
虽然林卓群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但好歹他被蒙在鼓里,且他应该了解事实真相。
湖水荡漾,有水鸭嘎嘎游过。
林卓群听的目瞪口呆。
“这,这是真的?”
“武大叔所说的,你应该也听到了。还认为是谣言吗?”
林卓群咽下喉:“他,他一个牢犯……”
“为什么囚禁在绿羡堂?”刑元绍不等他说完就问。
林卓群眨巴眼:“他,他……”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人是父亲关起来的,关好多年了。原因压根没打听。
刑元绍淡然笑笑:“我想说的都说完了。信不信由你。”
林卓群愣愣看着他。
越看,还真的越像靖安侯。
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伙人不是真的所有求,而不是来搞事的?
“还有其他证据吗?”把话说开,林卓群除了震惊,没别的感受。
他自身能力高,对那个靖安侯小世子的名号并不十分感兴趣。
“有。当年的乳娘是宫里派出的。总共两名。我想二十多年,她们可能还活着。你不妨去宫里打听着。也许当年的人证能找到。”
“好。”林卓群咬牙:“我会的。”
“那就好走不送了。”刑元绍一摆手。
林卓群起身上出船上岸,忽道:“鬼头老六,早就不在侯府了。”
“知道。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林卓群再无二话,默默告辞而去。
颖姑很头痛:“你们到底说了什么?他不会带人过来拿你们?要是官差破门而入,抓到你们,可就连累邵大人了。”
“放心吧,他不会的。”刑元绍老神在在的。
蔡换儿都不敢保证:“你这么肯定?”
“肯定。如果他真有心逮我们,就不会孤身一人前来了。”刑元绍分析道。
蔡换儿却摇头:“他当时也不确定咱们是不是真的躲在邵素素这里。现在确定了,很可能就翻脸无情了。”
“不会。”刑元绍幽幽叹:“我相信不会。”
颖姑和蔡换儿对视一眼:“还是先撤吧?以防万一。”
撤也没撤多远,就在附近。
只有刑元绍安然不动。
京城的流言如秋风吹进宫里。
林夫人又被召进宫。不过,这一回,林卓群陪同前往。
林夫人自然捡着对己有利的话回。把武大叔痛骂一顿,骂他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等等。
皇后不惊不怒,只问:“除了这些流言,人可找到了?”
“还没有。”
“如果找到人,把他送进宫来。我亲自审审。”
“啊?”林夫人错愕。
亲自审,那还了得!岂不全坐实了!千万不能把人送进宫,得赶紧悄悄作掉。
宫女悄悄来禀,皇后微惊,看一眼林夫人。
她没想通,为何林卓群有要事求见,而不是托自己的母亲带话进来?难道另有隐情?
皇后派了一个老成的宫女,带着林夫人去歇息。
偏殿,垂下帘子,召林卓群进见。
林卓群叩拜了皇后娘娘后,委婉的提起宫外的流言对侯府的不利。
娘娘深知,稍加安抚。
谁料,林卓群话锋一转,直接询问当年派去侯府的两位乳娘可还在宫中服侍?
娘娘大为吃惊,撤了帘子,请他进前细说。
林卓群哪里敢把自己见刑元绍的事细说。他挑了能说的禀告。并且强调自己只想寻得真相。并非揭侯府的伤疤。
娘娘也是人精,否则怎么可能坐稳后位呢?
她一听,微微沉吟:“说起来,当年的乳娘还是本宫亲自挑选的。做事稳事,为人又细心。嗯,按年头算,她们也该五六十出头了。”
说罢,唤上一名宫女,吩咐她:“去查查当年从靖安侯府回宫的乳娘现在何处?”
宫女去了片刻,就随着一名女官进来回报。
“回娘娘。张嬷嬷已于去年病逝,后事是宫里准备的。范嬷嬷则被儿子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