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传话的内容是:开棺验尸。
验明那具婴儿遗体是否屈夫人千辛万苦生下的小世子。
因为宁国公府已经听到流言,认为不是空穴来风。流言还提出许多疑点:比如,小世子随身所带长生锁不见了。比如小世子胁下胎记是否验明等等。
结果却得到靖安侯一个咆哮:“滚!这是我林家的家务事,轮到他屈家来指手画脚!滚滚滚!”
老仆颜面净失,狼狈逃回。
宁国公自然气愤,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好歹曾经做过姻亲,怎么出言不逊呢?老仆可是他派去了,就代表了宁国府。
于是,在宁国公的授意下,另有一则流言传出来,跟原来的流言遥相呼应。
这则流言内容是说宁国公主动派人询问靖安侯,被骂了出来。这就说明侯府心里有鬼!竟然连原来的亲家面子都不给。
然后,这则流言被好事者添油加醋:“看来,小世子是真的还活着。要不然的话,为什么靖安侯不肯开棺验尸呢?心虚嘛。”
“对哦。多简单的事,开棺一验不就清楚了吗?”
“开棺?谈何容易。都下葬快二十年了,还开棺?能验出什么呀?”
“这可说不好。”
在有心人的起哄下,流言越传越广,越传越离谱。甚至有流言说靖安侯为了娶新夫人过门,就将原配夫人所生的嫡长子送出乡下。途中遇到意外,也是将军府一手策划的。因为将军府希望将军小姐生的儿子成为嫡长子,继袭侯爷这个名头。
靖安侯府,这几天不知摔烂了多少花瓶。
侯爷和夫人十分生气。下令官差抓捕造谣生事的人。但官差无可奈何。街头巷尾都在传,难道把京城的人都抓起来?抓起来牢房不够用啊!
刑元绍没找到,流言又四起,靖安侯不得安生。
“都是饭桶!找个人都找不到?”侯爷怒了,把总管叫进来骂了一通,然后道:“这个月所有人月例减半,尤其是外院家丁。”
“是,侯爷。”总管抹着汗遵命。
外院的家丁感到很冤枉。
他们已经很卖力在京城大街小巷找人了。可是人海茫茫,他们一时半会哪里找得到?京城这么多街巷,这么多房屋,这么多外地人,无异大海捞针。
家丁们感到很憋屈。
绿羡堂护卫也感到很不平。不就是丢了两个犯人吗?至于每人痛打五十大棍吗?平时卖力没看见,一旦犯错就不讲情面,太寒心了。
靖安侯上上下下笼罩着一股肉眼看不见的戾气。
林夫人别的不担心,就是担心风声传进宫里,皇后娘娘问起怎么交待。
怕什么来什么。
这天,宫里娘娘有请这位弟媳进宫叙话。林夫人跟靖安侯头碰头的统一了口径,故做镇定的进宫去了。
流言真的传进宫中去了。
皇后娘娘的消息来源是亲生女儿四公主,而四公主则是从邵素素嘴里听到的。出于亲戚的关爱,公主把流言说给母后听了。
皇后娘娘一听:这还了得!
这流言可大大不利啊!且不论小世子是否还活着?单单一个喜新厌旧,老百姓口水就能把靖安侯能淹没了。
流言可畏啊!
皇后娘娘果然就问起流言的来。
林夫人轻松从容道:“回娘娘话。这起妖言臣妾听说了。完全捏造,已报请官府追查妖言惑众者。”
“屈家可有人来?”皇后娘娘什么小道消息都听过了。
林夫人点头:“来过。是派了一老仆来过。宁国公提议开棺验尸。这岂不荒唐。小世子的遗体安息,岂可再去打扰。侯爷直接拒绝了。所以外头流言又起。”
皇后娘娘觉得有道理。都入土为安了,何必再去扰故人清静呢?
“你们最近可得罪什么人呢?”皇后娘想到这种可能了。
林夫人一听,正中下怀,便禀:“回娘娘。最近确实犯小人。”
“哦。”
林夫人便编排了许多话,把刑元绍一行人摊开了讲。
“虎关岗悍匪?你们怎么得罪的?”皇后也不是老糊涂。
“唉!说来话长。臣妾便长话短说罢。阿卓自去年后就接手府里外头的杂事,时常带着人巡察各地田庄。有一日,正好跟虎关岗山匪碰上。那山匪虽说悍名在外,到底不抵卓儿的身手。从此便怀恨在心。恰好,此次进京,府里老仆亲眼所见,已知他们一行人的确上京来了。”
皇后娘娘吃惊:“他还敢上京?”
“娘娘,你可不知道。山匪胆大包天,庆阳城官府次次剿匪不力,纵的山匪胆子天大。根本不把官府放在眼里。”
“可恶。”皇后娘娘震惊了。
林夫人还抹下眼角:“也怪臣妾力事不牢。山匪进京多日,一直搜寻不至。请娘娘责罚。”
“你们怎么不报官呢?”
“回娘娘,已报官。不过京衙官差也从来没见过山匪真容,无从捕获。”
“庆阳城口音总没错吧?”
“回娘娘。据说此山匪不但会易容改装,还精通各地方言。极难对付的一个人。”
“哼!”这话皇后娘娘不爱听。
一个小小山匪在庆阳城坐大就罢了,还敢在京城作威作福,当官府是死的吗?
于是,皇后亲自过问,刑部捕头们行动起来,全城搜寻潜入京城搞破坏的山匪刑元绍。并且悬赏提供线索者真金百银五百两。
原先只是靖安侯和抚远将军府两家在暗中进行,这下得到宫里皇后支持,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