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还是阴沉天。西北风继续。
刑元绍依照原来计划,继续当说书先生散播有关靖安侯小世子当年没死的流言。明天要进宫的事,他一点没放在心上。
蔡换儿,小喜和小苗吃过饭后,相对坐着聊了会天。实在无聊,小苗又想出门逛街了。
谁知,提议一出,小喜就反对:“还逛?忘了昨天的事啦?”
“没忘。可是就这么光坐着等天黑,也难熬啊。”
“这不有瓜子可以磕吗?”
小苗苦着脸:“我是男的,不爱磕这玩意。”
小喜不同情:“那你去挑水嘛。实在闲得慌,把这屋子前前后后重新擦洗一遍。”
“啊~~”小苗哀嚎。
蔡换儿抿嘴笑了:“小喜,不要这样。我觉得吧。出去走走也蛮不错的。不过这一次,咱们说不什么也不走远了。”
小苗猛点头:“没错没错。这次,我们小心点就好。只要不走散,就没事。”
小喜犹豫了一下。
说实在的,大冷天,干坐家里实在无趣。光磕瓜子也不是个事。总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
“好吧。不过换儿,你这次可不能单独跑远了。”
“放心,再也不会了。”蔡换儿举手保证。还笑嘻嘻道:“我跟你们说个事。昨天,我回来时,路过一座赌坊,那门外拉客的特别搞笑。”
“是吗?赌坊,还是不要去的好。”
“我没去呀。我只是从那路过。那人就拉我进去说只要十文钱就可以吃顿好的。听说专骗外地人进去。进去了就得倾爱荡产。”
小苗搓搓手:“不如碰碰运气去。我手气不错哦。以前在乡间跟他们打牌,总是赢。”
小喜冷眼:“你要去就去。别拉上我们两个。反正输光了,我们也不会借钱给你。”
“嘿嘿,说说而已。”小苗很怵小喜。
整装后,仨人又结伴出游了。
今天走的是另外一方。同样热闹,同样琳琅满目。
不过呢,人算不如天算。
蔡换儿和小喜一人一串糖葫芦昂着大步走在街上,开始时,没引起丁点注意。像她们这样普通的路人,京城实在太多太多了。
但是,有时候就有这么巧。
得得马蹄疾奔而来。有人大声嚷:“让开让开。”
蔡换儿仨人避让一旁,看着一小队人马个个鲜衣狐裘打马而过。
“谁呀?这么张扬?”
小喜认了认:“不认识。”
她是在京城生活十来年,不过生活圈基本都是靖安侯府。不太认识这些权贵们。除非跟靖安侯有来往的。
平时躲在自己的小屋研究毒药之类的。
忽然感受到有几道视线从头笼下。蔡换儿扭头斜上一看。楼上窗栏,好些人也在围观看热闹。还指指点点。
蔡换儿呲牙扭回头:“小喜,走吧。”
“嗯。”
两人手挽手朝前走。
楼上,忽然有人盯着蔡换儿背影:“这丫头,好像一个人。”
“人家本来就是人好吧?”
“不是,我是说这丫头很像昨天把小林公子踢下河的那个臭丫头。”
“不会吧?这么巧?”
“你再认认。”
蔡换儿也是大意了。还是昨天那一身,脸上也同样黑黄黑黄的。
“就是她,没错。”
“还不快把她抓回来。”
一群家丁一哄而下,朝着蔡换儿追去。
听着身后传来喧哗,蔡换儿回头看到不少人大呼小叫的嚷:“站住!”
她又扭头朝前看:没有人跑呀?这是喊谁呢?
小苗在旁边自然也看热闹,忽然不确定:“他们,好像是冲咱们来的。”
蔡换儿再一细看。这帮人眼神好像是直接锁定自己的。
“站住,臭丫头,就是你。”
“我?”蔡换儿完全不认识这帮人。
小喜拉着她:“不管了,先跑跑看。”若是追上来,那就是冲着她们来的。若不是,也好安心是不是?
蔡换儿撒开腿就跑。
回头一看,妈呀!这帮人还真是冲着她们来的。
于是仨人跑的更欢更快了。
小喜带路:“这边这边……快点快点。拐弯。拐东边。快呀,他们要追上来的。”
仨人没别有优势,胜在年轻体力好。
个子都小巧,七钻八弯的,还真的把那帮人甩掉了。
‘呼呼呼’仨人大喘气,谁也不想说话。
一直过了好久,小喜才上气不接下气:“换儿,你得罪谁了?”
“没有呀。”蔡换儿摇手:“我,我小心着呢。哪里会去得罪人?”
“可是,那帮人好像是冲着你来的?”小苗也喘着气说。
蔡换儿叹气:“可能认错人了吧?我长的实在太路人脸了。难免认错。”
小喜咽咽口气,艰难道:“哦,我认识其中一个人,好像是某位公子哥的家丁。这公子哥跟林二少爷是好哥们。”
“林二少爷?”林卓群?蔡换儿脑子飞快转动:“咦?要这么说,我可能真的得罪权贵公子哥了。”
小喜和小苗对视一眼:“怎么回事?”
“知道我昨天跑哪去了吗?”
齐摇头。
“我迷路了。”
小喜和小苗眨巴眼:“河边也迷路?”
“我在河边把林赋群踢下河,被家丁打手追,慌不择路,然后就迷路了。”
小喜倒吸口冷气:“你,你把他踢下河了?为什么呀?他认出你了?不可能呀?”
蔡换儿一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