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刑元绍看着跳跃的灯火,含笑:“别人我信不过。我信得过你。”
蔡换儿不由挺直腰杆,正色:“多谢大当家的。那么是什么事呢?”
为了这份信任,蔡换儿已经做好全力以赴的准备了。
刑元绍转头看着她,低声道:“这事你比较擅长,想请你帮忙。”
“请说。”
“制造流言。”
蔡换儿一下松懈,疑:“说清楚点,到底怎么回事?”
刑元绍笑安慰她:“这事不难。是这样的,靖安侯府已经知道我上京来了。别人我不敢说,至少侯夫人心里有数。所以这几天她一定会想找到我,再悄悄做掉我。”
“嗯,我能理解。突然来了一下对自己儿子有威胁的嫡长子,她不慌才怪呢?”
“而我,如果此时上门无异于自投罗网。”
蔡换儿点头:“是这个理。”
“所以,我想先给他们添点堵?”
蔡换儿很感兴趣;“继续说。”
刑元绍凑近一点,小声道:“制造一场关于当年意外事件的流言,闹的他们不得安生。”
“好。”蔡换儿一听,很对自己胃口,竖大拇指夸。
“至于怎么制造,我并没有把握,所以找你商量来了。”刑元绍点明来意。
蔡换儿笑:“没问题。这事我拿手。”
“先谢啦。”
“不用这么客气吧?大当家的,我虽然离了啸山寨,但还是当自己是啸山寨一份子的。”
刑元绍微笑:“我知道。”
蔡换儿低垂眼,抠着桌子笑:“大当家的,我的意思是……”
“换儿,不用多说,我知道的。”
好吧?蔡换儿也不矫情了,抬眼正视刑元绍:“那么,大当家的,你有什么主意了吗?”
“我的主意就是散播当年小世子没死的流言。”
“很好呀。不过当年可是侯爷亲自去认领的。想推翻这个结果,不是容易的事。”
“我知道不容易。”
蔡换儿想了想:“不过,世人好八卦,就算侯爷亲自承认小世子已死,若是来点闲言碎语,老百姓架不住也添油加醋呢。”
刑元绍笑:“我想的就是这种效果。”
“好,就这么办。”蔡换儿一咬牙:“大当家的,咱们可以这样说:当年小世子出意外,其实坏人认出是皇亲,所以把小世子带走,让另一个无辜的小朋友受到牵连。然后再假借当年稳婆的话说,其实当初那个死去的小孩子身上并没有某种印记。”
说到这里,蔡换儿停下来问:“大当家的,你有胎记吗?”
“没有。”刑元绍想了想:“不过,左胁下有块疤。”
“是从小就有,还是少年时练武造成的?”
刑元绍不确定:“可能是从小就有吧?”
虽然他也没确定,不过蔡换儿却笑:“算了。不管是先天还是后天造成的。反正能大做文章便好。如此把稳婆逼出来,说不定真有线索可以提供呢?”
刑元绍提问:“若是稳婆出面,否定这个印记,该如何圆谎?”
“没事,车到山前必有路。如果稳婆出现,不正中你的计划吗?你不是计划要问问当年的稳婆,生母是什么情况吗?”
刑元绍服气的点头:“没错。”
“然后呢,就要防着靖安侯府那边。”蔡换儿托腮道:“毕竟是皇亲,这样闹的沸沸扬扬,会不会官兵乱抓传是非的人呢?”
刑元绍却笑了:“官兵抓人才好。这样,不就坐实流言真实性吗?你也知道的,老百姓是不信官府的。一旦抓人,说不定更多老百姓相信当年的事有隐情呢?”
“对哦。”蔡换儿一拍手:“好,后续问题解决了。大当家的,咱们想想,怎么把流言传播出去?”
“我想好了。”刑元绍笑道:“在回来的路上,我就想好了。”
“怎么做?”蔡换儿好奇。
京城可不是庆阳城呀?满街的官兵,眼线探子也多,保不齐不小心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扮江湖说书先生。”
“啊?怎么扮?”说书先生可是要嘴皮子利落的。
刑元绍透露:“我假扮跑江湖的说书先生。然后去到京城偏僻角落,免费为老百姓说段书。”
“想法是好的,可是……”
刑元绍接着道:“当然。我不会局限一角,而是用一整天跑遍京城四方。每天一个地方说一段书。点名道姓的。我相信不久后,流言就会传开。”
蔡换儿哑然失笑:“办法很好,不过你能行吗?说书可不比打架?是个技术活呢?”
刑元绍也笑:“行不行的,拭目以待吧。”
“那就预祝你成功。”蔡换儿端起茶杯敬他。
刑元绍也端起面前的茶杯,跟她碰杯。
“大当家的,加油。”
刑元绍把茶一饮而尽。
“那么流言传开后呢?第二步是什么?”蔡换儿喝了茶水追问。
“第二步,我希望刑部重新调查当年这件事。”刑元绍从容道:“这样的话,我的出现才有个正当说法。”
蔡换儿琢磨了一下:“也对哦。你就这么出现,那怕有屈家作证,有长生锁。可是靖安侯府和抚远将军府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完全可以倒打一耙,质疑你是跟屈家串通来骗世子名号的。”
“没错。”刑元绍到底想的深远。
“所以,你即使跟屈老爷子见面,得到屈家支持,还是静观,而不是马上认亲?”蔡换儿佩服了:“大当家的,还是你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