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轻点头:“没错。宁国公府本来就埋怨靖安侯,如果再出点意外,这个责,他们担不起。哪怕是皇后娘娘的亲戚,也不例外。”
蔡换儿一展双臂轻松笑:“那太好了。今晚可以睡个安稳觉喽。”
刑元绍仨人睡了上京以为最安稳的一个觉。
但是靖安侯府,侯夫人却辗转难眠了。
林卓群带回的消息实在是个极坏的消息。刑元绍上京就罢了,还跟大内的人搅和在一起?所以事态没控制住,反而严重了吗?
林夫人派了人半路去拦截,但人影都不见。看来是有准备而来。
林夫人又指使亲信在通向京城方向的各上京主要路口留心。有眼尖的亲信发现刑元绍一行人比较眼生,而且马车恰有两少女,虽然改了容,但说话语气很像是小喜。
于是林夫人知道这一行人已经逼近京城了。
今天,又接到眼线的报告,颖似小喜的一行人进了京,但各大客栈不见投宿。
林夫人思前想后,忽然就灵感迸发:卧佛寺?
但是靖安侯的人不方便出面,索性报告给官府,让官差去一探虚实。
林夫人动作频频,亲信也分散派出。靖安侯也不是太笨,还是察觉了。
这时,靖安侯歇在夫人房中,屏退了侍下,直接问起:“夫人,这几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侯爷为何如此相问?”林夫人怀抱着手炉,奇怪反问。
靖安侯笑了笑:“别的不说,贾婆子窜进窜出,只要她进来,其他人都退下,事出反常。”
林夫人沉默良久,才叹气:“侯爷还记得前阵子江道行父女与章妈妈同时失踪的事吗?”
“记得。官差下发了通辑令,不过听说他们投了虎关岗山匪,官府也奈不了何。”
林夫人抬眼:“他们又上京了。”
“啊?好大的胆子啊。”侯爷震惊:“夫人,你怎么知道?”
“阿群看到了。还跟大内的邵素素混在一起。”
靖安侯又大吃一惊:“确定?”
“确定。已经进城了。”
“为什么呀?这事就奇怪了?”
“不奇怪。就是冲咱们来的。”
靖安侯万分不解:“冲咱们来的?不可能吧?”
“侯爷,有件事,我不得不提了。”林夫人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
靖安侯坐到她身边,安抚她:“有什么事尽管说。咱们是夫妻,这么多年过来,有什么话不能敞天说吗?”
林夫人看着他,一字一顿:“当年小世子,没有死对不对?”
靖安侯一下脸变色,瞪大眼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当年小世子出城遇强盗,人人都以为那个面目全非的小孩子是小世子,侯爷也是这么认为的,对吗?”
靖安侯嘴角扯扯:“是,当然是他。我,我还认不出自己儿子吗?”
“其实不是。”林夫人摇头:“我虽没嫁过来,但也听说了。当年的宁国公为小世子出生特意打造了一副长生锁,但是死去那孩子身上没有。”
靖安侯沉下脸色:“时隔这么多年,你提这事干什么?”
“因为窗户纸迟早要戳破。”林夫人淡定道:“侯爷是为了娶我进门,怕这孩子给我添堵,所以送到乡庄去。这份情我记着。”
“你记着就好。”
“所以我不得不告诉侯爷一声,小世子还活着。”
靖安侯吃惊:“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些年,我一直派人四处打听。哦,对了,宁国公那老家伙也不相信,也一直派人四处寻找。嗯,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找着了。”
“在哪?”靖安侯紧张问。
“虎关岗匪首。”林夫人看着他慢慢吐露真相。
靖安侯皱眉:“什么?不可能!虎关岗,隔着京城十万八千里呢。怎么去虎关岗?”
“是他。并且,他很可能也知道身世,要上京认亲来了。”
“这,这不可能!”靖安侯摆手:“一个匪首,就想认亲,吃了豹子胆吧?”
林夫人忽然悲悲切切问:“侯爷,你老实说,如果真的来认亲,你会认下吗?”
“不会。”靖安侯很冷酷道:“先不说真假。这么多年,我就当这孩子已经死了。”
“好,有侯爷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靖安侯不耐烦:“到底怎么回事?”
“侯爷,你说该怎么办?”
“匪首的话扭送官府呗。”靖安侯对这个儿子没任何感情,而且当年还认了面目全非那孩子,怎么可能出尔反尔呢?
林夫人面上却一片狠色:“家丑不可外场。我认为,应该把这事悄悄解决。汉有等他闹到侯府来。”
“那夫人,你说怎么办?”
“全城搜查带有庆阳城口音面生的男子。宁可错抓也不能放过。”
靖安侯迟疑:“有必要闹这么大动静吗?”
“侯爷。我的意思是悄悄进行。”
“可是咱们府上人手不够呀。”
林夫人阴恻恻笑了:“我娘家人手足够。”
靖安侯竟然拍手:“我怎么把这茬忘了。如此,就有劳夫人费心了。”
“侯爷,你真的不打算见见死而复生的长子?”
靖安侯嫌弃:“他已经死了,我还见什么?”
这话真不是说给林夫人听的官面话。靖安侯是个喜新厌旧的人。当初娶原配夫人时,新鲜劲还没过。两人还是恩爱甜蜜了一阵。可是在怀长子时,靖安侯就纳了好几个妾。加上宁国公被抄家流放,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