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行。”蔡换儿瞪眼后,接受这个说法:“问题是,我不会当地话呀?”
“这好办呀。麻九好几位姨太太,也有外地抢来的。你就说是外地姨太太的丫头不就得了。”
“走。”竟然难题都解决了,蔡换儿就急不可待要去避寒烤火了。
还是小苗带路,大胆直行。
半路上也碰见了搜查的河匪,小苗借着当地人的优势成功化险为夷。
麻九这个老巢,真的跟城堡差不多。
一层一层,防卫很严密。并且护卫都是人讲究的。最外围的就是一般大汉,会点三脚猫功夫就行了。越往上走,护卫的人就越厉害。当然拿的好处也不能一概而提。
小苗和蔡换儿来到最外围的哨屋,里头坐了五六个抽着烟闲聊的大汉。靠墙有张桌子,牌九之类的都散成一团。
原来今晚抓得很紧,他们不敢喝酒打牌,就干坐着闲谈。
小苗很热络的跟他们用当地话打着招呼,借势就进了屋。蔡换儿本来还担心这一屋陌生人会不会有危险。
不过听小苗介绍她是麻九其中一个姨太太的侍女后,这群大汉对她还挺恭敬的。
加上蔡换儿容貌平平,看起来就像个做丫环的料,别人也没多起疑。
因为他们正唾沫横飞的讲叙今晚发生的惊险一幕:“小兄弟,你们坐过来,门口风大。刚才说到哪了。对了,今晚可不得了,我可是亲眼看到有人从头顶飞过呢?妈呀,当时快吓尿了。”
小苗装成无知样子问:“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出啥事了。反正最上头的八大护法都出动了。牵着大狼狗说是搜村。”
“好像是有人闯进最里头,劫走了什么人吧?”
“真是怪事?怎么劫走的?我守在这里压根没看到面生的人出来呀?”
“可能是从头顶飞过吧?”
“放屁。哪有什么人飞过?要我说,一定是有人在外边放进什么东西去里头探消息。我不信有人会飞?”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麻爷手下的那个瘦小子可不就轻功了得吗?飞檐走壁,谁都拦不住。”
“那也是飞檐走壁呀?有檐壁让他飞走。可是你刚才说什么从头顶飞过?可能吗?除非是鸟人?”
“这么说也对。那小子飞檐走壁很厉害,也是借力才能飞上檐壁的哟。”
“麻爷到底是得罪谁了?怎么就不消停呢?”
小苗听出苗头了,追问:“最近麻爷在外头得罪人了?”
“可不是。听说,附近河路好几家想联合起来对付咱们麻爷呢。昨儿才回来,晚上就出事了。”
小苗暗暗点头。
蔡换儿一声不吭,竖起耳朵听。
倒是让她听出门道了。看到从头顶飞过,一定就是刑元绍和颖姑。
只是不知他们现在如何了?
蔡换儿轻捅下小苗,低声:“问问他们有没有看到白天麻九带回来的两个女人?”
“嗯。”小苗清清嗓子笑说:“我今天倒是听到一个消息说麻爷从秀水镇回来时,还带着女人,可是真的?”
“不知道啊。”守卫奇怪:“没见着什么女人呀?不过也说不好,麻爷的女人就没断过。”
“秀水镇?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麻爷是才从秀水镇回来。”
“怎么,没见着陌生女人?”小苗追问。
“没留意。麻爷回来,我们哪敢打听。乖乖开门就是了。”
这么一说,小苗就无话可说了。
麻九回来,带没带女人,最外围的守卫知道个屁。
夜色渐沉,陆续有人离去。
而在外边搜寻的人也渐渐回归,大多无精打采,看起来一无所获。
小苗和蔡换儿总不能一直赖在这里烤火吧?怎么着也得假模假样的朝上走。好歹是姨太太身边的侍女,晚归也得回去不是。
没办法,小苗就和蔡换儿出门,紧紧了领口。
假意朝坡上去,避过守卫的注视后,他们就一扭身开始朝相反方向快步离开。
“小苗,现在去哪?”
“先找个避风的地方再说。”
“这附近有避风又安全的地方吗?”
小苗想了好久才道:“附近有家油坊,可能有人守着,也可能没人。去碰碰运气吧。”
“也好。”
原来没有电力,靠水的地方都建有油坊借助水力作用来榨油。
不过油坊是一家人重要的财产,所以一般来说家是劳动力会守在这里怕人破坏。
磕磕绊绊沿着河畔走,好不容易看到一座油坊。
黑漆漆的像是怪兽盘踞在江边,还散发着桐油菜油香味。
“好冷!”蔡换儿裹紧衣领,吸吸鼻子。
“到了。我先进去探探路。”小苗搓搓手,借着微弱的月光一步一步蹑过去。
蔡换儿小声:“小心点。在门外看看就行了。”
油坊的门锁着,小苗趴窗外觑眼细看。
根本看不清,里头更黑。只能凭直觉感到里头很多物件。
‘呼’吐口寒气,小苗就伸手进窗格准备翻窗而入。有窗闩但只有手能伸进去,打开窗是不成问题。
摸到了,摸到了。
小苗压下惊喜,慢慢起出哨子。
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抓着小苗的手一按。
小苗吓的魂不守舍脱口惊叫:“啊!有鬼啊。”
使劲抽手,就是抽不动。
“你才是鬼?”没想到窗内还传出个阴恻恻的反驳声。
蔡换儿冲过来,急问:“怎么啦?”
“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