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元绍安抚好老高,但心里却开始忐忑了。
邵素素已经都对老高透露了,那传言一定会扩散吧?
没错。
落马镇已经开始传开‘啸山寨匪首其实是京城富贵人家遗弃子’的传闻。并且,还越传越多版本。
啸山寨的探子把消息传回来,却不料正好让贺小七接收到了。
贺小七大惊小怪,一路嚷着去找刑元绍。
就这样,传言在几位当家的中间一下就传开了。
刑元绍不得不召集几位当家的和元老们开会,重申:“这是邵素素的阴谋。她上次来,就是用这个威胁我。”
“那她的目的是什么?”
刑元绍道:“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我不清楚。但她一直想擒我上京。可能是邀功吧?”
“真的?”
“绝无虚假。”刑元绍叹气:“虽然我是很想知道生父母是谁,但绝不接受胁迫。”
贺小七问:“大当家的,要是传言是真的呢?”
“再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不会相信。我请你们也别中了邵素素的离间计。”
吴师爷说了句公道话:“我觉得就算是真的,那也没什么呀?大当家不是从小就生长的啸山寨吗?俗话说生恩没有养恩亲。”
贺小七点头:“没错,我可以证明,大当家是老寨主抱养的,抱回来时还没周岁呢。大当家的不会因为有生父母的消息就放弃啸山寨的。对吧,大当家的?”
刑元绍笑:“对。这才是我的家。义父是我的父亲。”
老高愁眉:“可是落马镇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如果不制止,越传越不像话怎么办?”
刑元绍缓缓点头:“是该采取措施压下流言了。”
但是,该动用什么措施才能平息流言呢?
来硬的肯定不行。如果把搬弄是非者教训一顿或者揍一顿,不会平息,只会让事态朝更严重方向发展。
来软的呢?好像也不行。总不能就这么认了吧?刑元绍可不想上邵素素的当。
最后,吴师爷拿了个主意:“只好这么办。”
“师爷,你说。”
“咱们找个人,冒弃是大当家的生父,在虎关岗认亲,这样流言才能平息吧?”
老高赞成:“这主意不错,以毒攻毒。”
贺小七也点头:“还是师爷有办法。”
但是刑元绍不乐意了:“平白无故给我找个假爹,这算怎么回事?”
“大当家的,是演戏。假的啦。”
“假的真不了。万一被人看破,不是更丢脸吗?”
老高一拍腿:“这好办。放出消息说大当家生父母其实已经过世。编一套当年为何遗弃的话应该能糊弄过去。”
刑元绍想了想:“可行。”
只要不认爹,别的法子他都乐意一试。
但是怎么编呢?要做到合情合理,就得在细节上下功夫。
但是细节方面,刑元绍不愿意提供。
如果他把细节提供,这不是让人来验证吗?比如说他有块长生锁,上面刻什么字什么花,若是宣扬出去,更加说不清了。
比如他身上有什么胎记之类的,若是传出去,一旦跟某人相对,那后果才叫严重呢。
“师爷,这事交问。编一个谎言还不简单,是吧。”贺小七扬声道。
师爷不悦:“三当家的,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读书人不讲假话。编谎言这事,还是你擅长。”
“呸,我这人直肠子,从不屑于说谎。那就老高。”
老高摆手:“让我编一套身世谎言,这个我不拿手。还是师爷动动脑子吧。”
吴师爷苦着脸:好事轮不到他,这等苦差事偏落他头上。
刑元绍忽然嘴角上扬笑了:编瞎话这事,有个人很拿手。蔡换儿她说谎从来不打草稿的。而且她说的真假难辩。
如果她在就好了。
且说蔡换儿这两天忙的脚不沾地。
王家终于肯分家了,肯分一部分财产给三房。他们请了德高望重的族叔当证人,又把蔡换儿也请去了。没办法,谁让她是三房媳妇的亲妹妹呢。
蔡换儿当然在坐镇了。
若是一碗水不端平,她就能大闹王家。反正王家也不是什么做官人家。做生意有几个钱而已。就算得罪了也不怕。
三少奶奶自从有这个跟官府关系良好的妹妹撑腰后,也抬头挺胸走路都带风了。
王家分家用了一个上半的时间,到午时就差不多分完了。
蔡换儿看二姐很满意的样子,也就安静如鸡。倒是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相当不服气。她们嫁过来时间长,帮着公婆管家的时间也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着也得多分一份。
尤其是大少奶奶,因为生有一子一女,一向是腰板挺直的。非常不服气分配、哭哭闹闹要多分点给长孙长孙女留点进学的钱。
蔡换儿就要开口反驳了。好在三少奶奶也口气硬了。直言自己丈夫脑子不灵光是因为小时候生病造成的。以后有没有后还难说,按常理还得多分点。
这话一出,又是一场混战。
到最后,还是按原来分配,不过王员外夫妻跟着老大过,二房三房按时按季按节孝顺。
这一点,三少奶奶完全没意见。
达成初步意见后,大伙按手印,从此后就各归各家了。
因为分家,王家无心办席留客。到了中午后,去外头请了两桌现成的。
蔡换儿已经饿了。这半天灌了好几杯茶,肚子都咕咕叫过两回了。
哪知刚上桌,衙门来个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