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换儿不解:“有这档事?”
那怎么刚才在账房,师爷绝口不提了。难道是缓兵推脱之计?
很可能是师爷编出来的故事,目的是打消皮大姐的痴心妄想。
“所以,皮大姐,你就放弃了?”
皮大姐翻着小细眼,没好气问:“还能怎么着?我都死皮赖脸快没脸了。”
“这?”蔡换儿一时无话。
如果皮大姐真的什么手段都用上了,还是不能打动吴师爷,那就真的不知该怎么办?
“算了。”皮大姐情绪渐正常:“我反正活了二十多年,一个人凑合过一辈子算了。”
“什么?二十多年?”蔡换儿又震惊了。
皮大姐听出不对,凶巴巴问:“怎么着?你以为我多大?”
“呃?不大,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为了保小命,蔡换儿违心的报出一个数字。
“也没有啦。”皮大姐收敛起凶气,推了蔡换儿一把:“我虚岁二十九岁。”
“哦。”蔡换儿故意惊讶:“原来皮大姐是二十有九啦。哎呀,瞧这皮肤弹性,这白嫩劲,一点不像是奔三的女人。”
果然这席话取悦了皮大姐,她顿时哈哈笑起来。重新拣了颗大葡萄喂给蔡换儿。
蔡换儿张嘴吞了。偷看一眼心情大好的皮大姐,心里在嘀咕:才二十九,还以为三十九呢。这一胖毁所有啊。
“对了,皮大姐,我想到了。”蔡换儿‘噗’吐出葡萄皮兴奋。
“想到什么?”
蔡换儿凑到她跟前:“想到了师爷,会不会是嫌弃你长的胖的缘故,所以才推三阻四的?”
“胖?我胖怎么啦?又没吃他家的米。再说,我胖,但我身体好呀,没病没痛的。胖怎么啦?”提到这个痛脚,皮大姐就不乐意了。
“哎呀,皮大姐,先冷静听我说。”
皮大姐冷静不了,把葡萄一丢,冷声:“说。”
蔡换儿又把装葡萄的盘子捡回来,好声好气:“皮大姐,我当然知道胖有的美好呀。可是这天下的男人都是瞎了眼的,就喜欢瘦竹杆,有什么办法呢?”
皮大姐气冲冲道:“瘦瘦瘦,一天到晚就知道瘦?跟个逃难的灾民似的,哪有美感。排骨精摸着不咯手吗?”
这下好了,把蔡换儿也捎带上来。她就是正宗不掺假的灾民,还瘦的不成人形了。
蔡换儿嘴角直抽抽。
“瘦竹杆有什么好?风吹吹就倒了,一天到晚装柔弱,又假又矫情。”
“是是,皮大姐,你说的对。”蔡换儿深深垂头:“好了,当我没说。”
竟然皮大姐对‘胖瘦’这么敏感,那蔡换儿只好不再提了。
“哼。”皮大姐还心不甘情不愿,看着前寨方向埋怨:“我当他与一般读书人不同,跟寨里那些粗糙汉子不一样,却原来一个德性呀。我呸。”
皮大姐忿忿不平的扭身走开了。
蔡换儿抹半边脸,皮大姐的唾沫沾到一点了。
她苦笑不已:“这叫什么事呀?我就是提出个猜想,还没证实。皮大姐有必要发这么大火吗?”
管了,他们的破事,由得他们去。
蔡换儿加快了洗碗的动作。她还要去村里打听贺小七的意中人是谁呢?
整个啸山寨就这么大。贺小七不在前寨,就一定在后村。就算真的跟村姑幽会,也不会钻树林子。这么大热天,樵夫都罢樵了,谁还会往林中钻呢?
洗好碗,还得过一遍清水。
“换儿。”正当蔡换和紧锣密鼓的掳袖子干到快结尾了。有人喊她。
直起腰,蔡换儿捶着后腰,高声问:“谁呀?我在这里。”
从前廊转出小喜。
“换儿,你在这里呀。”小喜蹦跳过来。
“来的正好,快帮我清碗。”蔡换儿正累的够呛,来个帮手太好了。
小喜却站在一边,笑:“我忙着呢。”
“那你来干什么?”
“哦。通知你一声,明天乔迁之喜。请你早点来。”
蔡换儿甩甩手是的洗碗水,诧异:“你们要搬家了?搬去哪呀?”
小喜笑眯眯:“搬去后村。新屋建好了。明天就搬。我特意来通知你一声。”
“喂,什么新屋?”
小喜歪头:“你不知道吗?但凡拖家带口的,都会分得一栋新屋。当然,家什什么自然会配齐。我跟我爹,还有章妈妈进寨那天,二当家的就安排人手帮着选址建屋。”
“哦,恭喜呀。”
有自己的屋子,总比暂住在前寨后厢房好呀。这也是巩固人心的手段之一。
小喜扬手:“你忙吧,我也有得忙喽。”
“哎,小喜,要不要我帮忙搬家呀?”
“不用了。大当家的已经安排人手帮忙了。”
蔡换儿一听,马上跑上前拉着她:“大当家的是不是安排了三当家的帮忙?”
“是呀。不过,我们的行李本来就少。用不着太多了。”
蔡换儿眼珠一转:“这么说,今天已经在搬,明天请客?”
“对呀。好了,我得回去收拾我住的那间屋子了。”
“等下,小喜。三当家的还在你新屋吗?”
小喜摇头:“没在了。不过我看到他转去我们新屋对面坡了。”
“对面坡住了哪些人家呢?”
小喜苦笑摇头:“我虽然认得大部分村里人。可他们具体住哪块,我还没太搞清楚。”
是这个理,蔡换儿不得不放开她。
“行了,你回去吧。我把后厨的事做完就去参观你们的新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