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灯初升。
春风阁门前开始热闹,伴随着姑娘们莺声燕语,红火的生意开始了。
刑元绍是从侧门进来的,直接带到后院,先看到了蔡换儿。
因为牛妈妈不让蔡换儿去前院观看怎么做生意的,她还十分不满,打算趁着看紧的小丫头不注意,偷偷溜去观赏一番。
没想到刑元绍精神抖搂的来了。
“换儿。”刑元绍笑吟吟问:“怎么样?见着桂花和小毛了吗?”
“看到了。”
“如何?”
蔡换儿怏怏:“就那样吧,话不投机半句多。一点没老乡见面的激动感。”
刑元绍颇感意外,还以为她们仨再见面,多少会有重逢的喜悦感呢?
“吃饭了没有?”
“还没。”蔡换儿摸摸肚子:“牛妈妈让我等会。后厨还在忙。”
“走吧,我带你去酒楼。”刑元绍也还没吃。
蔡换儿心一跳,喜:“好呀,我去跟牛妈妈说一声。”
她才飞奔出门槛,就被牛妈妈威严的逼回来了。
“呵呵,牛妈妈,我正要去找你呢。”
牛妈妈瞪着她:“你是去找我还是去前院瞧稀奇的?”
蔡换儿心虚半垂眼:“两者皆有。说老实话,牛妈妈,你干嘛不让我去前院好好瞧瞧春风阁是怎么做生意的呢?”
牛妈妈看向一旁的刑元绍:“他答应了,我就带你去看。”
蔡换儿捂脸又马上放下,向刑元绍很认真:“我真的就是瞧一眼就好了。”
“不好。”刑元绍当然不允许良家少女去凑青楼女子做生意的热闹。
他跟牛妈妈说了几句公事上的话后,朝蔡换儿摆头:“走啊。”
“哦。”蔡换儿摸摸肚皮。民以食为天嘛。先去填饱肚子,等会再从正门进来。
她打的这种如意算盘很快就被刑元绍打乱了。
走出春风阁侧门,街上灯光萤萤,加上夏夜的月光,能见度颇高。
“大当家的,去哪呀?”
“内城河那边有家酒楼,味道不错。”
“哇,你来过呀?这么门清?”
刑元绍笑笑:“来过。”又叹气:“几年前,还跟义父来过两回。”
提及过世的先辈,蔡换儿也不好说俏皮话了。
“哦,对了。我找好了一家客栈,歇宿一晚,明早出城。”
“啊?客栈?干嘛浪费钱呀。直接歇在春风阁就好了嘛。反正后院有好几间空房啊。”蔡换儿还想转回春风阁呢。
刑元绍看她一眼,态度坚决:“就这么定了。”
蔡换儿略失望。
青楼耶,古代的青楼耶。多么难得的亲眼一见的传统啊!到底那些烟花女子是怎么做生意的呀?是来一个客人就拉进房呢还是等客人挑选?
好吧,泡汤喽。只能等以后的参观机会了。
“对了,大当家的,我听说小毛跟你一起出门了,是为马家的事吧?到底怎么样了?”
“差不多解决了。”
“什么叫差不多呀?到底怎样?”
刑元绍看看四周,都是人,不好明说。
直到来了内城河沿的一座醉仙楼,挑了雅间叫店小二上菜的间隙,刑元绍才慢慢解释:“有几个可疑男人逛春风阁,小毛听出他们的口音,发现有一人面熟,似曾同类。正好我找到她询问可有什么消息,她透露出这几个行踪可疑。可能久负盛名的杀手。”
“职业杀手?”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然后跟屈大人提到这个特性。具体我就不说了。总之,邵素素的确是隐身的马家,然后马家招来灾祸。凶手正是小毛所见那几人。”
蔡换儿下巴一掉,张嘴显吃惊。
“城门严查出城之人,其中有两凶手被生擒,另两人逃脱,目前官差正在追捕。”
蔡换儿收起下巴:“效率好高哦。不过,我有点不明白。邵素素躲在马家,杀手是怎么知道的?像屈大人要不是我提醒,他还蒙在鼓里呢。”
刑元绍摇头:“这就得审问凶手才知原委。”
“好吧,这个疑点暂存。那么,邵素素呢?死了没?”蔡换儿说的很不文雅。
“活着。受重伤。”
蔡换儿转转眼珠。也是,邵素素是大内的人,多才多艺。每次能逃出魔掌不是什么稀奇事。
“那,凶手为什么要刺杀她们,有答案了吗?”
店小二进来摆满一桌的菜,请他们慢用。
这其间,刑元绍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怎么?答案不可说?”蔡换儿小声追问。
刑元绍只肯这么说:“据各方消息综合来看,这几个杀手不属于任何派系。不官不民不贼,自成一派。他们跟邵素素没有恩怨。所以,是被人指使。”
“谁呀?”在蔡换儿心目中,敢针对邵素素的一定大有来头。
大内的人,也敢追杀,活腻歪了吧?
刑元绍垂眼,好像有难言之苦。
“算了,不说败兴的事。来来,吃菜吃菜。”蔡换儿倒没有追究下去,而是夹菜递到刑元绍碗里。
“嗯。食不语。”刑元绍也换了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内城又沿河,当然可倚楼赏河景喽。
蔡换儿看着窗外河内大小不等的画舫,还兴致勃勃:“还是城里人会享受。”
刑元绍却不认同:“寨村有难得的清静。”
“田园风光固然可赏,不过我还是更喜欢这种灯红酒绿的城市之景。”蔡换儿不隐瞒,笑说:“山水看久了总也腻了吧?大当家的,你真有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