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滨!
询问了衙门的本地人,方知那个地方差不多算是庆阳城最偏远的地方。不要说晚上没人去,就是白天,都没几个人敢去。
那地方长的茂密的芦苇,连绵好大一片,得有一个人高。是野鸟爱息的地方,也是一些作奸犯科浪荡子喜欢躲藏的地方。
“你好好歇着。”屈太守很敷衍对颖姑放下一句话,接着看向蔡换儿:“你,跟我来。”
“大人,什么事呀?”蔡换儿双手握在一起,紧张问。
屈太守跨出门槛,显得不耐烦:“多嘴。”
蔡换儿捂下嘴,看向颖姑。
“去吧。不要瞎说一气就行了。”颖姑点点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再说凭刚方蔡换儿那一通精简的叙说,颖姑显然很放心她的嘴会严实。
“哦。”蔡换儿只好忐忑不安的出门,一步一挪的跟在屈太守身后。
穿过一道长廊,再迈进月洞门,蔡换儿心里开始嘀咕了:这是去哪里?怎么他身边的亲信陆续退散?好像也不是后院,到底想干什么?
“大人,去哪里呀?”蔡换儿小跑上前,不敢并肩,慢半步的问。
“到了。”屈太守指着月洞门内的一间亮着灯的上房说。
“这是……”蔡换儿挠挠头。
还想等她细看,屋子里忽然冲出一名少女,喜滋滋喊:“换儿?”
“呃?”没看清是谁,就被撞的差点倒地。
“换儿,是你吧?你还易容了?”少女抓住着她的胳膊惊喜蹦跳。
蔡换儿借着光线定晴细看,眼珠子差点瞪出:“小喜?”
“哈,你没事就好。”小喜还一把将她贴在嘴角的痣给揪下,顺手摸她脸:“怎么变成这模样了?”
“嘿嘿,我都快成小叫化子了,还能有清爽的模样?”蔡换儿也没心没肺的笑。
屋子又陆续出来几道人影。
蔡换儿从小喜肩头抬眼望去,一怔。
刑元绍眸色沉沉看着她,还有章妈妈等人,捂着嘴眼里带泪也看着她。
“你?”蔡换儿吸口气,抿嘴笑:“大当家的,章妈妈……”
“换儿。”章妈妈下台阶拉着她手上下端详:“你没事就好。”
“我没事,挺好的。”
不过,他们这一行人怎么会在官衙?
刑元绍也走过来,看她几眼,一歪头:“先进屋再说。”
“哦。”蔡换儿拿袖子擦拭脸。
屋子还有毛婶两口,不过没看到江三。
蔡换儿打了招呼,又左右张望,忍不住:“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说来话长。”小喜长长叹气。
“长话短说嘛,我实在太好奇了。”蔡换儿坐到桌边。
刑元绍倒了杯水,推到她面前:“先说说,你怎么在这里?”
“谢谢。”蔡换儿喝口水,深吸口气笑说:“好吧,我先说。当夜掳我的是邵素素也就是素青,还有她的手下颖姑,这个你们知道了吧?”
大伙一齐点头。
“当夜她们快马加鞭也不知跑了多少里,后来就歇在一处小驿馆了。”
“驿馆?”刑元绍撑撑额头,他压根没想到她们最先落脚的地方是驿馆。
“嗯。然后,她们就开始盘问我们为何进京等事。我呢怕她们用刑,就如实招供了。好在,她们一直没为难我,也没打骂。”
小喜一挑眉:“哇,你都招了?”
“不招不行呀。反正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蔡换儿理直气壮的。
刑元绍抬手:“你做的对。接着说。”
“哦,原来这个素青就是上次跟着官府的人送信的跟班,叫素素。她跟大当家的有私怨,想用我为饵引大当家的上当,好在大当家的一直没上当……”
“不是。”刑元绍打断解释:“我找错方向了。我知道她的目的是引出我……”低头轻叹一声,刑元绍小声:“是,说起来,是我的错。”
蔡换儿大度挥手:“没事啦。我重点说下今天的事……”
她没提及素青跟她说的上辈恩怨,也没提及素青威胁恫吓她的话,就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讲的很清楚。
末后,她摊手无奈:“我不是圣母心发作。而是吧,在自身无害的情况下做不到见死不救。虽然这个颖姑常常嘲讽我。”
大伙集体沉默了片刻。
刑元绍看着她点头:“换儿,你做的很好。”
“一般般啦。人之常情嘛。”蔡换儿还是挺高兴的。举手之劳能得到夸奖,很有成就感。
“对啦,你们怎么会在官衙?”
小喜笑眯眯:“这事,还得大当家的说。最先时,我们都很莫名其妙。”
大伙眼光一致对准刑元绍。
“是这样的……”
刑元绍当夜看到蔡换儿一下子不见了,马上追过去。但是素青两人是有备而来,自然没追上。然后他搜寻了大半夜,直到天亮后回客栈跟其他人会合。
大伙都知道蔡换儿被人掳走了,自然也担心她。
刑元绍比较自责,明明相距并不是很远,就让人从眼皮子底下把自己人带走,所以,他安排江三等人继续赶路,自己带着两个亲信分散寻找。
也不知是没找对方向还是素青太狡猾,总之找了三天,一点音信没有。
江三这一行人,赶路也不太顺利。没办法,总不能两头都兼顾不了吧?所以刑元绍只好撤回,先把这一行人安全带回山寨再说。
到了庆阳城,刑元绍还私心希望素青赶快出现,好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