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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春梅闻声急忙转头边走边说:“来了。”
蔡换儿一看也急慌了。赶紧上前扯着春梅袖子,笑眯眯:“春梅姐姐,我也来帮忙好不?”
“什么帮忙?”春梅不解。
蔡换儿指指正前方,有人在收拾粥桶,也有丫头在忙着拣点舀勺,更有的替那端庄新妇人擦拭衣裙等,个个都很忙碌的样子。
“不用了。”春梅推开她。
蔡换儿咽咽喉,又抢上前,这回带着可怜巴巴:“春梅姐姐,那你再帮帮我一次好不好?”
“又怎么啦?”春梅显得不耐烦。
蔡换儿指指棚外,惊怕:“你看,那个讨厌的家伙守在外面,只怕你一离开,他就会把我抓起来吊打了。”
春梅顺着她手指张望,那个落荒而逃的家伙果然躲躲闪闪的并没有走太远。
“那你想怎么样?”
蔡换儿扁扁嘴:“春梅姐姐,你可怜可怜我,收容我一晚好不好?就一晚。”
“我收容你?”春梅失笑:“我都没落脚处,还怎么收容你?”
蔡换儿看一眼那个正打算离开的端庄新妇人,小声:“春梅姐姐,我去求求夫人,行不行?”
“不要。”春梅吃惊:“我家少奶奶虽然心软善良,可是……”立马停顿,抬下巴:“这样吧,你等在这里,我去问问。”
“谢谢春梅姐姐。”蔡换儿自然求之不得。
天色已暗,她肚子是不饿了,可是今晚歇在何处呢?正儿八经的客栈她又没钱,别的地方,她一个单身少女总归不安全。
要是能赖到王员外府上暂歇一宿,蔡换儿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不过,春梅去后,很快回来,抱歉冲她笑笑,将一小锭银子塞她手里:“这是少奶奶赏给你的。拿去吧。”
看来入住王员外府是落空了,不过有了赏银,总归是不用露宿街头了。
蔡换儿不惊不恼,平静接过银子:“谢谢春梅姐。”又向端庄新妇人方向弯腰行礼,大声:“谢谢夫人。”她也不知这妇人到底是夫人还是少奶奶。不过,客气点称呼总归没错。
春梅点点头,飞快跑回去挽着端庄新妇的胳膊离开。
临走,年轻新妇人目视蔡换儿,几次欲言又止。
搞的蔡换儿这么机灵的人都摸不清这新妇人到底咋回事?年纪轻轻就嫁?看她眼神和举动,好像似信非信,又好像认出久别的故人似的?
猜不透的蔡换儿低眼看银子,掂了掂还不错,足足有二两的分量。足够她在庆阳城平安生活两三天了。
好了,银子是有了,可以去找落脚客栈了。
蔡换儿才一转身,对上那个讨骂的家伙。她后退两步,瞅准一处人多的地方撒腿就跑了。
且说,那名春梅口中的少奶奶在临近王家大门时,紧皱的眉头仍没舒展,她唤过春梅附耳低语几语。春梅很是惊讶,不过还是乖乖应:“是,少奶奶。”
春梅掉头就往施粥的草棚跑。
不过,等她赶过来,探头四扫,压根没蔡换儿的影子。抓了几个还在草棚溜达的穷人问蔡换儿的情况。大多摇头:“不知她叫什么?反正是新来的。因为前两天都没见过她。”
倒是跟蔡换儿搭过话的穷苦大姐证明:“她就是新来的。刚来,说是北边灾民,在虎关岗遇匪与家人失散。不知姓什么?不过她方才插队时说她叫换儿。”
“换儿?”春梅回报给少奶奶听后,少奶奶的反应很奇怪,立马起身:“她叫换儿?快,快去把她找回来。”
“少奶奶,她,她也不知去了何方?”
“天色这么晚,她肯定没出城。快派人去城里四处找。”
“是。”春梅应一声,摸着头走出少奶奶的屋子。
真是古怪。少奶奶怎么出尔反尔呢?明明不答应收容她,现在又着急派人去找?早知如此,何必方才拒绝呢?
不过春梅也只是这么嘀咕几句而已。少奶奶在王家没什么地位没什么权力,岂敢轻易把外头的难民招惹进来?
蔡换儿压根不知道庆阳城找自己的人有好几拨。
她拨足狂奔,不辩东西,又瘦小灵巧,穿过好几个小小窄窄的缝隙,所以最后还是甩掉了新树立的敌人。
不过,她站在暮色四沉的静寂街角,自问:“这是哪里?”
这个地方,她一点不熟悉,完全陌生。
四下张望,不远有家客栈。不过进出的都是商贩大男人。蔡换儿留意了一下,几乎没有女客。这样的帕斯掉。
再往热闹的夜市去瞅瞅,好不容易看中一家规模比较大的客栈,可惜人家不收她。嫌弃她孤零一人,连行李都没有,八成付不出房费,所以赶了出来。
“狗眼看人低!”蔡换儿气的破口大骂:“你们这么对住客,早晚关门完蛋。嫌贫爱富的奸商!祝你们早死早超生。”
客栈的伙计拿着大扫把出来赶她。
蔡换儿扭头就跑。
腿快软了,跑不动。今天她起码跑了好几个场子,加之肚子里没干货,就几口粥早就化为排泄物了,所以她真的跑不动了,只好钻巷弄躲起来歇口气恢复体力。
‘嗖’先是墙头掠过一只野猫,把她惊吓的。
接着又是一声‘蹭’的响声,蔡换儿懒的理,坐在墙根下大口喘气。
巷口忽然多了两个长身束腰的男子,面目看不清,停留的时候四下张望。不过,蔡换儿挑的位置比较隐藏深,她又很乖觉的捂嘴,两人很快就离开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