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
蔡换儿饿的有气无力,蹭到窄窄窗口,对着寂静无人的空庭就喊:“喂,有人吗?我快饿死了!给送点吃的吧?”
没有人出声,只有几只萤火虫飞到她面前,一晃又去远。
“喂,我饿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蔡换儿还语出威胁:“我变成鬼就把这里闹的鸡犬不宁。不信是吧?我就拼着最后一口气先来个鬼喊鬼叫……啊啊!”
她是真的拼出最后一点力气对着窗外尖声大叫。
浮云遮月。
远远有汪汪狗叫,一道高瘦的人影突兀的出现。
蔡换儿‘啊啊啊!’真情实意的被吓的尖叫连连,还大叫:“鬼,有鬼啊!”
“你都要变成鬼了,还怕鬼?”附近不知是谁在幽幽戏说。
“谁,谁在造谣?”蔡换儿心惊肉跳的乱晃脑袋。
斜对面,也是一个屋子,窗口露出张瘦不拉叽的脸,眼睛很闪,跟狼似的。把蔡换儿又唬了一跳:“你谁呀?”
那张瘦脸一晃而过。
倒是蔡换儿窗前黑影压顶。她又吓的高声尖叫:“啊?什么鬼啊?”
一定是鬼吧?不会谁会脚不沾地,一点声响都没有就飘到她面前来的?
“吵死了!”谁知这黑影还开口了。
“呼,会说话呀?那就是活人?”蔡换儿把眼睛瞪大。
月亮还没从云层中出现,黑影看起来又高又细长条,五官都没看清,只有眼睛两点一闪一闪的。
“你谁呀?”蔡换儿麻起胆子问。
对方做了个一甩的动作,听到屋内地上‘啪’的一声。然后,黑影就在蔡换儿面前闪退不见了。
“我靠!这比传说的轻功还厉害啊?这是法术吧?怎么能倒退的这么快?”蔡换儿攀着窗格惊叹。
“大惊小怪。”又是斜对面传出来的不屑声。
蔡换儿把眼光调转过来,扬起脸:“喂,老兄,报个大名呀?咱们现在是同病相怜了吧?”
人家压根懒理她。
“切,都是牢友,还拽个屁呀?”蔡换儿也翻白眼。
猛然想起方才听到屋里掉了什么东西,赶紧转身寻找。
还好,乌云散去,月亮又重新把光芒洒向人间。
屋中央地上躺着一个纸包,上前戳了戳,竟然是软的。
蔡换儿放下心来,小心翼翼的掀开:馒头?
“啊?这意思是不打算饿死我?”蔡换儿又高兴了,捧着馒头闻了闻,是新鲜的,没有馊。
大口啃了几下后,蔡换儿很难下咽,又凑到窗前喊:“有水没有呀?渴死了!哦不对,是没渴死也会被咽死了。”
“啧啧啧……”有极为不赞同的啧声响起。
蔡换儿很平和的讲道理:“谢谢送馒头,能不能好人做到底,送一壶凉水过来呀!我就这点小小要求,别的没有了。”
这一次,等了许久,也没有人搭理她。
蔡换儿只好吞口水来消化干硬的馒头。不管明天怎样?反正有得吃一定要把肚子填饱。不能委屈了胃。
瞅着月亮落在树梢头,蔡换儿没有一点困意。
她捡了根小棍子衣服擦干净了,还剔着牙冲着斜对面窗口邀:“喂,牢友,没睡吧?过来聊几句?”
没动静。
蔡换儿不死心。继续:“这么热的天,我就不信你能睡着?别装睡了,过来跟我这新来的牢友传授下经验如何?”
“切。”轻轻的鄙视声。
“来,为表诚意,我先自我介绍下。我姓蔡,名换儿。年纪就不透露了,反正青春年少。家境也不说了,反正是穷人命。”
安静了会,对面说话了:“犯什么事进来的?”
“得罪二少爷了。”
又是安静。
“喂,该你了。”蔡换儿催。
不过,此时她心里有数了。对方不可能是小兰父母。要不么,她废话这半天,怎么没听到一个女人声音呢?
“不想说。”
“喂,你耍赖呀?我都说了,你竟然捂着不肯说,这不太公平吧?”
“呵呵,公平?小姑娘,你真是幼稚,这世上就没有公平可言。”
“话是这么说。可是至少在咱们之间还是可以公平一下下的吧?咱们不都是牢友吗?你至于保密吗?”
“呵呵。”对方回她冷笑。
蔡换儿冲着他位置:“呸!不讲信义,难怪被关在这里……”
“这是两回事。”
“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得罪人了。”
“谁?不会也是二少爷吧?”
“不,我关进来时,他还没出生……”
蔡换儿真惊愕了:“不会吧?那你方便透露下贵庚吗?”
沉默小会,对方道出:“四十有余。”
“那犯什么事了?”
这次没回答。
“好吧,这个估计是你的伤疤。”蔡换儿机智的马上转了话题:“那我问你一个题外话。这里,除了你,还关进什么人没有?”
“你问这个干什么?”
“深夜闲聊嘛,不就是想到哪问哪吗?”蔡换儿随便扯个借口,催问:“到底还有什么人被关进来过?”
“这个嘛……”对方迟疑下:“倒是有。不过现在……”
“意思是前阵子有人也来过?是什么样的人?”蔡换儿时间不等人,紧急追问。
“似乎是一对夫妻……”
蔡换儿眼眸乍然一亮,激动的声音都颤了:“然后呢?这对夫妻现在怎么样了?”
“我哪知道他们现在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