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皮大姐愤愤:“有人说,看到师爷在庆阳府城喝花酒逛青楼……我呸!这个老不修。”
“谁说的呀?有证据吗?”
皮大姐翻白眼:“大林家的娘家侄说的。他在外面做眼线这一行,昨儿才获准休假回来跟家人团聚,无意中说漏了嘴。”
“所以,皮大姐,你是听大林家的转叙的?”
“嗯。”皮大姐点头。
蔡换儿就松口气:“皮大姐,眼见都不一定为实,你就听讹传深信师爷花天酒地?那你对师爷的感情也太脆弱了点吧?”
“你是说……”皮大姐停止啃黄瓜,小细眼燃起一丢丢希望:“人言不可信?”
“也不是不可信。而是要有自己的判断。你想呀,师爷就算在庆阳府城,他有那个余钱去逛青楼喝花酒吗?”
皮大姐迟疑下弱弱道:“师爷在山寨这么些年,多少攒了点积蓄吧?逛一两次还是可以的。”
“他有那个色心,也没那个色胆吧?”蔡换儿马上调换方向:“师爷是谁呀?啸山寨的师爷,官府方面估计都有他的祖宗十八代资料信息吧?他敢去庆阳府凑热闹我信,敢大摇大摆逛青楼喝花酒装阔家子,我是不信的?”
“咦?”皮大姐被她说服了:“你这么一分析,还真是这个理。师爷吧,虽然名气没咱大当家的大,好歹也是得力之人。官府那里只怕有他的绘像,等着他自投罗网好拿下邀功呢。”
“可不就是。师爷又不是傻子,会那么招耀?”
“说的对。”皮大姐的心情阴转晴,还十分感激:“换儿,还是你看的透。”
“我这是旁观者清嘛。皮大姐,你是局内人,又关心则乱,常情。”
皮大姐笑眯眯:“今晚奖你鸡腿。”
“哦耶!谢谢皮大姐。哦,对了皮大姐,我明天请天假。”
“没问题。”皮大姐爽快应了,不过照例问一句:“你请假做什么?”
蔡换儿乐滋滋:“玩。”
“玩?在村里玩?”
因为要保密,蔡换儿不便透露,呲牙一乐:“反正就是好好的放松,玩一天。皮大姐,我专门去请示过大当家的,他也是批准了的。”
“哦,大当家已经批准了?那你问我做什么?”皮大姐还小小不悦,怪她越权请示呢。
蔡换儿讨好的勾揽皮大姐宽厚的肩:“你是我的好大姐呀,无论我做什么事,都得跟你商量嘛。皮大姐,你别生气呀。我是顺路从前寨,正好看到大当家的,就先请示了他。这不,马上就来向你汇报了。”
“行了行了,说的我小心眼似的。”皮大姐转恼为笑,轻捏下她的脸:“明天你就好好玩吧。这些天也着实辛苦你了。可怜见地,这副小身板,怕也是吃不消了吧?”
“没有没有。厨房的活,一点不辛苦。”
“不用你说虚的。辛不辛苦我还不知道?”
蔡换和咧嘴嘻嘻笑,内心却是:其实还好啦?烧火引火劈柴拣菜,还真不是特别累的。
夜幕降临,家家户户都点起蜡烛。
小兰揉揉眼睛,将布料收起。这些天,她差不多继承了母亲的手艺和资源,帮着村人裁裁剪剪,别说效果不错。
屋里出奇的安静,小兰捶下腰,试着唤:“小喜?”
“哎。”小喜在另一间房答应。
小兰松口气,走过来,倚着门框看她在灯下捣鼓。桌上放着一个缺碗,碗里的汁,散发着淡淡的腥味。
小喜手里拿着一根细细的针,在仔细的浸染。
“你在做什么?”
“做分内事呀。”小喜毫不避讳。
小兰心一紧,几步窜过来问:“这是……毒药?”
小喜歪头斜瞄她一眼:“不是。”
“不是?”小兰伸手欲取,小喜喝令:“别动。”
小兰的手停在半空:“干什么?”
小喜漫不经心:“你要碰我也不拦你。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到时烂手就不要怪我哦。”
“烂手?会烂手?”小兰吓的缩回手。
小喜抿着嘴角:“不信呀?那你试试喽。反正你的手现在可是吃饭的家伙,村里人都等着你这个新冒出来的小裁缝做衣服呢。”
“你……你少说风凉话。我问你,这是干什么用?”
“这你就不要管了。”
小兰狠狠瞪着她,压低声音:“你要用它对付刑大哥?”
小喜只是翻她一个白眼。
“你不能这样。”小兰急了。
“那我要咋样?”小喜闲闲问。
小兰鼓起勇气:“你不能害刑大哥,全寨上下都指靠着他,你,你若是害了他,我,我就……”
“就怎样?”小喜感兴趣追问。
小兰咬唇半晌,一横心:“我就跟刑大哥告密去。”
“去呀。有种你现在就去。”小喜还鼓动她:“别等我下手,要么就现在去。”
“你,你以为我不敢?”
“是呀,我就知道你不敢。”小喜坏笑:“毕竟,父母之恩还是大于心上人的吧?”
小兰脸色紫涨。
小喜臊眉搭眼:“呶,我明天就想办法给你打听令尊令堂的消息,你呢,配合点,别出妖蛾子,否则,咱们谁也吃不了兜着走。”
“你明天打听我父母消息?”小兰惊喜不已。
“没错。”
“怎么打听?”
“这就不劳你操心。”
小兰气闷:“你别又是蒙我的吧?”
“我蒙过你吗?”小喜还笑着反问:“我哪次不是丑话说在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