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们看到了很多被台风摧毁的民宿,连根拔起的大树、倒塌的广告牌以及救援队,又开了一段,进入沙漠腹地之后,便看不见人影了,仔细一看,公路都被风沙掩盖住了,断断续续但是笔直的一条公路通向远方。
“那是什么?是……一个人吗?”坐在副驾驶的向远晴原本老神在在的欣赏着沙漠风光,忽然就眯了眯眸子,难以置信的说道,她的视线定格在前方远处的一抹黑影上,那的的确确是一抹人影,就倒在路边,一动不动。
“好像真的是一个人,纪辰快停车!”向远晴看清楚之后,忙叫纪辰停了车。
纪辰看了她一眼,才把车停了下来,向远晴拧了眉从车窗看出去,确认那真的是一个一动不动的人影之后,连忙下车要去查看路边倒着的人,在这个时候纪辰忽然就出声了,“等等,我们的航班快到时间了,还是不要耽误时间了,赶不上航班的话,我们要再留一整天。”
他的声音有些过于平静,甚至有些冷冰冰的不近人情,仿佛没有看到路边倒着的那个人影一般。
但是事实上,纪辰并不是没有看见,甚至他比向远晴还早发现异常,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这么一条荒芜人烟的公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个人影都没有,可是路边却突兀的倒了一个人,实在是诡异。
“这不是耽误时间的问题,说不定这就是一条人命,我们能帮一下就帮一下,说不定还活着,肯定是台风导致的。”向远晴急切的说道。
“纪辰,你留在车里,我去看看……”向远晴实在做不到见死不救,于是不理会纪辰的话,径直下了车。
向远晴推开车门,径直走了过去,还不等她靠近,那人影就微微动了动,发出微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很难辨认,“啊……救命……救救我。”
闻言,向远晴一惊,她已经听出来了,是一个当地人,因为他的话是当地方言,而且听声音应该是一个男性老者。
她蹲下身去,一只手眼看着快要碰到那人的肩膀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忽然传来了,“别管了,上车,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是纪辰下车来了,他估计也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才会忽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叫停了向远晴的动作,然而向远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原本躺在地上的身影忽的就以云雷不及掩耳之势窜了起来。
向远晴和纪辰大惊,但是他们还没来得及有下一步的动作,那人就已经一把擒住了向远晴,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那人反手勒在了身前,一把明晃晃的刀就这么赤.裸裸的架在她的脖子上,紧紧地贴着脖颈间细腻的皮肤,仿佛稍微一动,泛着幽幽冷光的刀刃就会划破纤细的脖颈一般。
向远晴大惊失色,脸色顿时就白了下去,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忘了反抗,再说了也反抗不了,她的脖子上架着的可是一把刀,她提着一口气,没敢再动,纪辰倒是反应快,黑洞洞的枪口已经直直的对准了那人的脑袋。
再一看,这哪是什么白发苍苍的老人,明明就是一个中年人,之前沙哑颤抖的声音估计也是装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向远晴这样不明真相的人上钩。
向远晴看着纪辰手里拿着的一把黑色手枪愣了愣,不知道他从哪里变出来的,实际上这把枪是纪辰入境之后携带在身上的,澳洲不同于国内,安全系数比较低,随身带一把枪是为了防身,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识相的放了她,我留你一条狗命!”纪辰咬牙道,握着枪的那一只手微微用力,这代表他微微有些紧张了,实际上,比这大的场面纪辰见得多了也经历的多了,从来不知道紧张为何物,而如今,面对这么一个区区劫匪,就紧张得握紧了手枪,无非就是因为他手里的人罢了。
“口气不小,有枪就了不起吗?”那黑人中年人很是嚣张的嘲笑了纪辰一句,紧接着腾出一只手来凑到嘴边,“嘟”的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划破天空悠扬的飘向了远方。
纪辰当即就意识到了情况不妙,下一秒就看见远远的不知道从哪里就冒出来一群人,他们骑着车,一路叫嚣着朝着这边冲了过来,车奔跑扬起一大片的沙尘。
向远晴被挟持着,心里暗道一句不好,已经后悔停车多管闲事了,早知道就听了纪辰的话,否则现在也不会被挟持了。
这群一看就知道不怀好意的劫匪不知道想要什么,如果是要钱财,那好办,身外之物给了就给了,就怕他们要的不止钱财这么简单。
向远晴的视线带着紧张和担忧还隐隐的带了几分愧疚得看向和劫匪们对峙的纪辰,如果不是她,就不会出现这种进退两难的情况了。
而当她的视线看过去正好和纪辰的眼神对视上的时候,他的眼神里不仅没有责怪,反倒是冲向远晴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害怕,向远晴当即就猩红了眼眶,险些掉下泪来。
那一群七八个劫匪吆喝着下了车,每个人手上拿着的肩上扛着的都是重型武器,每一把都比纪辰手上的轻便手枪威力要大上几倍。
见状,向远晴微微有些心慌,再看纪辰,却表现得十分淡然,甚至缓缓收回了持枪的手,枪口朝下,这是全世界通用的暗示,暗示自己一方没有恶意,主动示好的一种动作。
倒不是怕了,有句话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现在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