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屋的人说的正高兴,忽然从院门口传来极不和谐的一声怒气冲冲的尖叫:“死女子!你还敢回来!看老娘不打死你!”
众人皱眉不满的齐齐扭头向院门口看去,就见林永芳的母亲林太婆带着她的小儿子林永祥像两颗炮弹一样冲进院子里。
林太婆一进院子,两个眼睛就乱瞟,看见院子里的竹扫帚,跑过去奋力从竹扫帚上面抽下一根细竹条,然后便怒气冲冲的往堂屋冲去。
林永芳厌恶的皱了皱眉,但还是迎了出来,刚说了句:“妈,你怎么来了?”
林太婆就挥舞着那根竹条劈头盖脸的向林永芳身上抽来。
林永芳下意识的伸手去挡,顿时手上抽出了几道触目惊心的血印子出来。
朵朵和刘翠花忙去护着林永芳,两个人也挨了好几竹条。
竹条抽在身上还好,现在已经是冬天,穿的比较多,不是很疼,可是抽在手背这些露肉的地方,却是疼得叫人呲牙咧嘴。
林太婆最恨朵朵,见她来护着林永芳,便挥舞着竹条恶毒的对准朵朵娇嫩的小脸抽去,朵朵躲闪不及,脸颊靠耳朵处被抽出两道血印子,疼得她几乎要流下眼泪。
林永芳急了,就要空手去夺那根竹条,早有几个男性村民冒着被抽的危险,冲上去夺过林太婆手里的竹条。
林太婆气得跳脚,指着那些村民破口大骂:“老娘打自己的女儿外孙叫你们这些人狗拿耗子多管个什么闲事!给老娘滚!”
杨桂花挺身而出,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林太婆:“这里又不是你的家,你凭什么叫我们滚!再说了,嫁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女儿都嫁到我们桃花村多少年了,早就不是你林家的人了,你凭什么有资格打她!至于你孙女,你就更没资格打了,她可是跟你隔代,而且也是出了嫁的闺女,你这手也伸的太长了吧!”
杨桂花长得牛高马大,林太婆光是看一眼就吓得心肝乱颤。
林永祥这时在一旁说道:“妈,你也是,咱们来找大姐是有话要说的,你怎么一来就打人?”
村民们听林永祥这么说,心想,林家还总算有个讲道理的人,都对林亮的印象不错,便请林永祥进屋坐。
朵朵蹙眉紧盯着林永祥,这个二舅在原主的脑海里并没什么印象,唯一能够跟他搭上关系的记忆,就是林太婆为了林永祥过十岁生日和庆祝上初中,上门逼着林永芳送贺礼和贺钱,因为数目太大,所以原主才记忆深刻。
朵朵暗地里打量着林永祥,他貌似温良的外表下似乎隐藏着几丝狡诈。
林永祥把林太婆扶进屋里坐下,不好意思的笑看着众人:“我和我妈有些私话要对我姐说,麻烦大家回避一下。”
众村民听他这么说,便都纷纷告辞准备离去。
朵朵扫了一眼林永芳,她似乎有些不安,便心中有数了,于是冷冷道:“二舅舅你少跟外婆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也别当着我的面耍什么调虎离山计,有什么话就当着乡亲们的面直接说吧,不然等乡亲们一走,你和外婆不知会怎么收拾我和我妈妈!”
然后对着那些已经走到堂屋门口的村民胡乱叫着:“各位大叔,大婶,先别急着走!”
林永祥一听她这话,顿时脸就白了。
村民们听到朵朵叫他们留步,便都停住脚步疑惑的打量着林永祥。
林永祥假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不自然,也不理朵朵,直接看着林永芳:“大姐,你看我们说私话,留这些乡亲好吗?”
林永芳瞟了一眼自己的小弟弟,这个弟弟是父母很大年纪生下的,跟她年龄隔得很开,她出嫁时的时候个小弟弟才几岁,年龄比他的大儿子只大三岁,姐弟两个根本就没什么感情,所以她听到林永祥肉麻兮兮的叫她,不禁一阵恶寒。
林永祥之所以这么大年纪还没有结婚,是因为他被林太婆和林大爷惯的游手好闲,不肯做活儿,十里八乡的人家谁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这么一个懒汉?那不是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吗?
林永祥是知道他这个大姐为人的,性格懦弱,而且对自己的娘家极好,所以他才直接越过朵朵,询问林永芳,只要林永芳点头答应了,朵朵就翻不起大浪来了,毕竟林永芳才是一家之主。
林永芳拉过刘翠花,轻轻拿起她被林太婆抽受伤的手细细看了看,又走到朵朵面前,双手捧住她的小脸,检查了一下她脸上的伤痕,这才淡淡的对林永祥说道:“我们有什么私话可说?你和妈来不就是要钱要物吗?这些又不是见不得人的话,怎么就不能当着乡亲们的面说了?”
林永祥神色一滞,他没有想到林永芳会这么说,这样一来,他反而说不下去了。
林太婆顿时像拔了逆鳞一般,勃然震怒,用手狠狠戳了一下林永祥的头:“我就早跟你说了,你大姐已经变成白眼狼了,你偏不信,非要跟她好言好语,人家买你帐没有?”
林永祥一声不吭,甴着林太婆闹去,反正闹到的好处都是他的。
林太婆猛的一拍桌子,把满屋子的人都惊得一跳。
她怒目圆睁恶狠狠的盯着林永芳:“我早就跟你说过,国庆节你小弟弟要订亲,叫你拿三百块钱当贺礼,你怎么理都不理这个茬?”
林永祥这门亲事是林太婆求爹爹、告奶奶托了好多人好不容易才撮合到的,对方是个老姑娘,据说勤劳肯干,但是长得太丑,所以二十多岁了还没嫁出去。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