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百川飞快地去厨房倒了一杯开水来,先把开水放在床头柜上,依旧把朵朵扶起靠在自己怀里,把开水喂着她喝了,心想她都烧成这个样子了,得去医院看急诊。
纳百川把朵朵放在床上,安慰她道:“再坚持一会儿,我换了衣服带你去看医生。”
朵朵烧的迷迷糊糊,却不忘说:“深更半夜的看个什么医生,你烧一点姜汤水我喝就行,别折腾,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纳百川看了一眼她通红的脸,烧得这么重,不是一杯姜糖水就能解决的,便没跟她多啰嗦,回自己的房间匆匆忙忙的换好衣服,进了朵朵房间,给她穿上一件外衣,背起她就出了门。
纳百川几乎是用跑的,一口气跑到同济医院的急诊部。
那时朵朵已经呈昏迷状态,接诊的急诊医生给她查了个体温,已经过了40度了,不由脸色凝重。
纳百川心里发慌,心似油煎的看着怀里的小人儿,紧张地问医生:“怎么她发个烧会晕过去?她平时身体还挺好的。”
医生神情严峻,拿着听诊器听朵朵的心率。
纳百川见医生脸色越来越严肃,心就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得两手都是汗。
大约一分钟之后,医生对纳百川说:“心率严重失常,就我的经验初步判断,应该是病毒性感冒引起的急性心肌炎,现在先给她抽个血急查,然后立刻吊药水退烧,免得烧坏了脑子,如果查血结果真是急性心肌炎就得住院治疗。”
纳百川并不懂医学,问道:“严重吗?”
“如果不及时治疗会死人,你说严不严重?”医生飞快的开着单子,“不过还好,病人一发烧你就送来了,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而且这种病来得快,只要好好治疗,好的也快,基本上也不会留下后遗症,不用太担心。”
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那就是还是会有意外?
纳百川只听进去了这一句话,心里七上八下,把朵朵放在急诊室的病床上,拿着单子划价交费。
好在现在是凌晨,没有人排队,纳百川走到划价窗口,那个收费人员大概见晚上没人,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纳百川心中焦急,大力的敲着玻璃,把那个收费人员吵醒。
那个收费人员被人扰了清梦,很不高兴的从桌子上抬起头来,是个年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
那个大婶皱着眉头不耐烦的看着纳百川:“敲什么敲?把玻璃敲坏了算谁的?”
纳百川心里惦记着朵朵,一心想尽快划价交费,好让朵朵打上针,因此不与那个大婶一般计较,把单子从窗口递了进去:“急诊病人,麻烦你尽快划价。”
那个大大婶冷着一张脸,漫不经心的接过单子,随手往桌子上一放,起身去倒水喝。
纳百川急了,怒喝道:“你先把价给我划了!”
那个大婶一副“我吃公家饭你奈我何”的嘴脸:“老娘喝了水再划怎么啦!”说罢,故意慢悠悠的喝着水。
纳百川平时从不轻易动怒之人,这时怒不可竭,走到划价室的门前,一脚踹开门,几步冲到那个大婶跟前,夺过她手里的杯子,往地上一扔,怒目圆睁:“划不划价!”
那个大婶明显是欺软怕硬之人,看了一眼地上摔得粉碎的杯子,又心惊肉跳的看着纳百川,吓得连连说:“我划!我划!”走到桌子前坐下,开始划价。
刚才纳百川的动静太大,惊动了医院的保安,有几个保安冲了进来,气势汹汹的问:“发生什么事了?”个个都脸色不善的盯着纳百川。
纳百川来的匆忙,没有穿军装,只穿了一件白衬衫配一条黑裤子,那些保安光看衣着根本就不知道他是军人。
那个大婶见救兵来了,把手上的笔一扔,窜到那几个保安身后,指着纳百川道:“就是这个人在捣乱,快把他抓起来!”
纳百川一声不吭,从身上掏出证件,在那几个保安面前一晃。
那几个保安顿时没了气焰,点头哈腰道:“误会!误会!”急忙退了出去,留下那个大婶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为朵朵诊治的医生也过来了,他看了一眼被纳百川踢坏的门,奇怪的问:“怎么还没划价?”
纳百川冷冷的盯着那个大婶:“你们医院负责划价的这位大婶不肯划价!”
那个大婶见有同事来了,壮胆强辩:“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划了?我喝口茶就来给你划不行吗?你这么急,赶着去投胎呀!”
纳百川本就为朵朵的病情心中不安,听那大婶说“赶着去投胎。”觉得非常不祥,眼里杀气腾腾:“你再说一遍?”
那个大婶被他杀人的眼神吓得浑身一个哆嗦,再也不敢说什么了,乖乖的划价。
那个医生也看不过眼,道:“别人看急诊肯定是病情严重,你怎么能拖呢?拖出医疗事故你担当得起?”
因为之前纳百川大闹了一场,之后的医务人员就都老实了,交费拿药处两分钟不到就给纳百川办好了。
护士拿了药,迅速的配好药水,给朵朵挂上。
纳百川就静静地守在她身旁。
两个小时之后,送去急查的化验单送来了,医生看着化验单两连叫“好险!”
他抬头看着纳百川庆幸道:“幸亏送得及时,再晚一点只怕病人就过去了。”为保险起见,开了输氧的单子,吩咐护士把朵朵的床上半身那截摇起来,因为心脏不好时,患者不能平躺,只能半靠半卧。
纳百川又去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