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百川见雨下的小了,便收了伞,在她面前蹲下,言简意赅的命令:“上来。”
朵朵大喜,趴在他的背上,一面自己吃,一面喂着纳百川吃糖炒板栗,回到了军属大院。
赵兰的大儿子蛋蛋正在客厅带着弟弟妹妹做游戏,看见了朵朵,便冲到门口,两只小手扒着门框,大声叫了声:“朵朵阿姨!”
朵朵从纳百川的背上跳下,回头问道:“蛋蛋,作业做完没?”
蛋蛋一脸傲娇:“早就做完了。”然后炫耀的告诉朵朵:“我们测验了的,我语文数学全都考了一百分。”
“这么棒啊!”朵朵走过去,蹲下来和他说话,把手里的半包糖炒板栗给他:“呐,这是阿姨奖给你的,以后还要好好学习,继续考一百分哦。”
蛋蛋高兴的接过糖炒板栗,答应一声,扭头和自己的弟弟妹妹分着吃起来,三个孩子都高兴得嗷嗷乱叫。
赵兰的男人马副连长洗完了碗筷从厨房里出来,看见纳百川先给他行了个军礼,纳百川回了他一个军礼。
两个男人这就算打过招呼了。
马副连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对朵朵说:“你又给他们东西吃。”
朵朵站了起来:“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不过是一点小零食罢了,干嘛那么客气。”点点头,和马副连长告辞。
一直走到楼栋口,朵朵还频频回头,纳百川笑着道:“你那么喜欢小孩子,我可以满足你,让你得到一个哦。”
朵朵这次没有生气,而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我是在看蛋蛋兄妹几个好相亲相爱,就跟我们兄妹五个一样,小时候有点好吃的,我们兄妹五个你推我让的,都不肯吃,要留给对方吃。”
她颇有感慨的叹了口气:“其实人呐,有时候之所以无论在怎样困难的条件下都能坚强的活着,就是因为有这些至亲的人,想要帮他们,给他们更好的生活。”
纳百川心里并不认同,亲情也是会变质的,但既然朵朵心里保存着这个纯洁无瑕的念头,那他就替她好好守护着这一方心灵的净土。
回到家里,纳百川马上烧了两壶滚烫的开水给朵朵洗头洗澡。
朵朵洗完头澡换上干净衣服,便拿起纳百川买的那三种毛线,进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开始织起围巾来,因为没有织毛线的毛线针,她就用手指织,织围巾跟织毛线衣不一样,是可以用手指代替毛线针的,只是织出来的针眼很大而已。
纳百川洗完头澡出来,见朵朵坐在床上忙碌,说道:“你今天累了一下午,怎么还不睡?”
朵朵道:“头发都是湿的,怎么睡?”
“家里不是有电吹风吗?”
“懒,不想动。”朵朵手指不停的翻飞,织着围巾。
纳百川无语的摇摇头,从朵朵床边的床头柜里拿出那把电吹风,插上插头,把朵朵身子扳转来,让她背对着自己,帮她吹头发。
朵朵的一头秀发又长又黑,直到腰际,纳百川耐心的替她吹着头发,同时好奇的伸长脖子看她一双手指灵巧的翻飞,那团大红色的毛线像变魔术一样慢慢的变成一条越来越长的围巾。
纳百川从来没有看见有人用手指织过围巾,很是惊讶:“你在织围巾呀。”
“嗯哪。”
“我也要。”
“当然少不了你的,可是你的毛线我要自己亲自去买,这样才显得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不然要你去买,你掏钱,那就只能算是我帮你织了。”
纳百川听了心里甜滋滋的:“我还要爱心牌毛线衣、毛线裤。”
“你还要这些啊。”毛线衣,毛线裤朵朵不是不会织,只是织起来好麻烦的。
“我就要!”纳百川像个无理取闹的大男孩子。朵朵大为惊讶,没想到一向高冷的上校大人居然会这么卖萌。
“好吧,我试试看吧。”
纳百川在她身后无声的笑了。
手指织围巾与针织的方法不同,是把几股毛线绞成一根粗粗的线,采用的是大孔织法,一条围巾半个小时就织好了,到九点钟时,三条围巾就全部大功告成了。
朵朵把三条围巾叠好放在床头柜上,钻进温暖的被子里睡觉。
纳百川给她吹干头发之后,就进了自己的房间看书,见朵朵房间里的灯熄了,走到她房间检查了一遍她盖好没有,见朵朵把自己盖得很严实,这才放心的离开。
可他看了不到半个小时的书,就听到从朵朵的房间里传来微弱的痛苦的哼哼声,便放下书本走到朵朵房间,拉亮头顶的灯,在她的床前坐下,轻言细语的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朵朵睁开眼睛,一脸难受的看着他:“我两条腿酸痛的睡不着。”说着鼻子又发痒,重重地打了两个喷嚏。
纳百川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他把手伸进被子里,给她按摩两条酸痛的腿:“闭上眼睛睡吧,我给你按按就会好些。”
纳百川的手温暖又干燥,按摩的力度不大不小,很是舒服,朵朵真是累了,没过一会儿就呼吸均匀睡着了。
纳百川又给她按了半个小时,见她睡得很香甜,这才关灯走人。
已经快午夜11点了,纳百川把自己床上的席子换下,铺上新买的被褥,也睡下了。
大约睡了一个多小时,纳百川被朵朵房间里传来的哼吟声惊醒,以为她又是因为两腿酸痛而醒了过来,于是起床走到她的房间,也没开灯,直接在她床边坐下,把手伸进被子里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