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爱国把一杯凉开水一饮而尽,冷哼:“奶奶和大妈上次在我们家偷东西,被我们逮住,丢了大人,当然会瞅机会报复!”
陈美玲的妈有些小得意地说:“不过我当时喊得左邻右舍无人不知!”
“妈都喊了些什么?”陶爱民有些好奇,李春华这人最不要脸,只要没当场抓住她下毒,她是打死不会承认的,如果老亲娘嚷嚷她下毒,李春华肯定会倒咬陈美玲的妈一口,那两个老太太还不打起来?可是看老亲娘的样子不像跟人打过架的。
陈美玲的妈嘚瑟道:“我就喊,老嫂子就算想来家里玩,不要单挑我才去上个茅房的功夫偷偷摸摸的来,我女婿特意叫我来看屋子,万一不见了什么,或是死了什么畜生,我怎么跟我女婿交代?”
陶爱国兄弟两个笑死,这个李春华还是狠人必得狠人治。
陈美玲的老亲娘离去时,陶爱国兄弟两个硬塞了她一只收购来的小公鸡带回去煨汤给她的孙子吃,人家保住了他家的猪没被李春华毒死,区区一只鸡算不了什么。
陶爱国兄弟两个煮了一锅面疙瘩当晚饭吃了,想想以前真穷,连面疙瘩都吃不起,现在两人吃一锅!
傍晚六点半的时候,队里的干部们一个人拿了一个喇叭,在向阳大队所属的两个村里用大喇叭高声通知各家各户去稻场开会。
那些队员都很奇怪,都已经实行承包到户了,大家各干各的,还有什么会好开,但现在是农闲时节,到了晚上众人无事可干,便都拿了板凳晃晃悠悠的来到稻场,把开会当消遣。
王支书等人都到得差不多了,就走上了主席台,用话筒告诉众人,有人愿意出钱买走拖拉机。
台下马上就有人问:“是谁?出多少钱?”
“咱们村嫁出去的姑娘陶朵朵,她出一千块钱。”王支书答道。
台下众人都嚷了起来,嫌价出的太低了,其中尤其以李春华一家大小叫得起劲儿!
李春华尖利刺耳的声音响起:“当时买这辆拖拉机可是用了两千多块钱,总共开了不到两年,现在陶朵朵用一千块钱买去,那可是占了好大的便宜,这对我们这些买不起拖拉机的队员公平吗?”
她这几句话得到了许多人的响应。
陶爱国兄弟两个肺都气炸了,自己的亲奶奶拆自家孙子的台,这十里八乡也就李春华干的出!
陶爱民叹气道:“奶奶这一闹,只怕买拖拉机的事要黄。”
陶爱国气愤地向李春华看去,正好对上她阴狠嘲讽的目光。
陶爱国略一沉思,向主席台走去,他上了主席台,从王支书手里接过话筒说道:“各位乡亲,如果你们不同意就算了,我妹妹朵朵也不是非要买这辆拖拉机。她主要是想着如果没人购买这辆拖拉机,那么这辆拖拉机的命运要么就是一直放在大队里直到烂成一堆废铁,要么就是被大家伙一人分一块回去当废铁卖给镇上的收购站,最多你们也就只能换到几毛钱,所以我妹妹才决定买下这辆拖拉机,好歹大家伙儿还能分到几块钱,不比把拖拉机当废铁卖强?我妹妹本是一片好心,可就有人故意扭曲她的本意,从中挑事,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买了,你们把拖拉机拆成铁块卖了吧。”
众人沉默。
隔壁大队比他们向阳大队早半个月实行的承包到户,他们队的拖拉机就是被分东西分红了眼的队员给拆了瓜分,当废铁分了下了去,好好的一辆拖拉机就那么给毁了,光是想想就叫人心疼。
陶爱国的话很有道理,如果朵朵不出钱买,别人也买不起,那么这辆拖拉机的命运很可能就和隔壁大队的那辆拖拉机一个下场,被村民大卸八块当废铁卖了,那还不如卖给陶朵朵,至少能把那一千块钱分给全体队员,每个人还能够分得几块钱。
只是一想到陶朵朵占了这么大一个便宜,村民们又如鲠在喉。
这时王支书清了清嗓子,开口了:“爱国呀,你这个价实在太低了,是不是能够再加一点?”
陶爱国属于那种平时不说话,可说起话来就能够说到点子上的聪明人:“王支书,虽然买这辆拖拉机的时候当时队里花了两千多块钱,可是拖拉机跟牛不能比,一头牛你好好的喂养,它还可以给你劳动好多年,如果是个母牛,生个小牛犊子就赚了。
拖拉机这铁疙瘩,用一天就坏一点,这辆拖垃圾已经用了两年了,上面的漆都掉光了,已经很旧了,朵朵买回去还得赌一把,不知道它还能够跑多长时间,万一买回去没几天就坏了,我妹妹还得自认倒霉。就算买回去没坏,如果找不到拉货的活儿,这辆拖拉机就白买了,我妹妹还是一个亏字啊。”
他看了众人一眼,咬牙道:“我最多只能出到一千一,如果大伙答应,我就买下,大伙不答应,你们商量着看,把这辆拖拉机怎么办吧。”
村民们叽叽咕咕的商量着,最后还是一致同意把这辆拖拉机卖给陶爱国,这样好歹他们每个人头上能够分到几块钱,比把拖拉机大卸八块卖废铁强,但是他们要求他再加一百,一千一实在太便宜了。
陶爱国想着都在一个大队,自己太占公家的便宜肯定会被人诟病,于是答应了。
接下去,陶爱国兄弟两个又把队里最好的一头小母牛花七百块钱买走了,另外几头牛也都卖了出去,最低卖了五百块。
顿时,陶爱国两兄弟成了全队人瞩目的焦点,啊哈!林永芳家的几个孩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