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永芳不见陶爱家的人影,便问爱云:“你三哥人呢?”
“三哥去河里捞虾去了。”
“他今天劳动了一天不累吗?还要跑去捞鱼捕虾的。”
“那我去找他回来。”爱云说着就走出了家门,刚走不远,就碰见了王文艳。
王文艳热情的和她打招呼:“哟!爱云回来了,又是有段日子不见了,这是出院了还是回家里看看呀。”
爱云恹恹道:“病好了,出院回家了。”
向来挑拨是非之人都最善于察言观色、听话听音,王文艳见爱云这般神色,便道:“爱云,我们去那儿坐下说说话。”
自上次王文艳阿谀奉承爱云,爱云就对她心生好感,觉得她比家里的人还要替她着想,因此王文艳说要和她说说话,便爽快的答应了。
王文艳把爱云引到偏僻处的地方坐下,她向来为人谨慎,不会让人看见她和爱云在一起,以免以后爱云受了她的挑拨做出什么事来,朵朵怀疑到她的头上来。
王文艳一脸关切的看着爱云:“爱云啊,你病治好了还回城里吗?”
爱云从地上拔起一根小草在手指间缠绕,闷闷不乐道:“大概不会回城里了,我出院那天,我姐姐连夜都没让我在她家里过,当天就赶着把我送回来了。”
王文艳故作犹豫,呵呵干笑了两声:“按说我说这些话不合适,可看着你这么单纯,我就不能不说,你姐姐是不是在防备你呀,哪有你大病初愈就这么急的把你送回来的,就不怕你累着了吗?”
“不是的!”爱云急忙替朵朵辩护:“我姐姐要赶着回来采蘑菇明天好卖。”
王文艳嗤笑:“你们那天回来那么晚了能采多少蘑菇,又能卖几个钱?你姐姐只是找个借口罢了!就你实心眼,你姐姐说什么你都信!肯定是你姐夫对你有意思,被你姐姐察觉到了,所以急着送你回来,不让你跟你姐夫多接触!”
爱云想到纳百川曾经对她所说的那些今生今世只喜欢朵朵一人的话,将信将疑道:“不会吧~我姐夫怎么会对我有意思?你别瞎说了。”
王文艳见她质疑,嗤笑一声:“怎么不会!你姐夫又不是瞎子,放着这么美的你不喜欢去喜欢你姐姐!”
爱云沉默不语。
王文艳步步引诱:“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你姐夫对你的心意?”
爱云尴尬一笑:“这种事怎么试?”
她见爱云一脸懵懂,怕她真不懂,只得提点:“我以前有个女同学,想试探一个男生是否喜欢她,就当着他的面装晕倒,结果那个男生就急忙去扶她,她趁势搂住他的脖子。”
她看着爱云:“如果那个男生不喜欢那个女生,他会怎么做?肯定是推开那个女生。可如果喜欢就不会拒绝了,对吧,现在有点明白了没有?”
爱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不过呀,说这些为时太早,前提是你必须得回到城里,不回到城里,你连和你姐夫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又怎么试探?”
爱云暗暗拿定主意:“我有办法回城里。”
“什么办法?”王文艳追问。
“反正就是有办法。”
王文艳见爱云不肯说只得作罢,换了话题道:“你家里的蘑菇和木耳每次一拖就拖那么多去城里卖,而且每次都卖完了,是怎么卖的?”
这是家里的机密,爱云即使再愚蠢也不会说给别人听的,于是道:“家里的事我很少参与,不知道。”
王文艳见套不出爱云的话来,当即就对她没了兴趣,借口有事走了,爱云也站起身来往家里走去。
林永芳正在院子里忙碌,见陶爱家浑身湿透的提着个木桶回来了,木桶里有不少活蹦乱跳的大河虾,还有一条两斤重的黑鱼。
陈美玲见了直吞口水,对林永芳说:“妈,咱别急着吃晚饭,再烧个虾和鱼我们再吃饭。”
陶爱家冷冷道:“这些是为朵朵抓的,谁也不许吃!”
陈美玲听了,只得讪讪的进了堂屋。
林永芳见他独自一人回家,问道:“爱云去找你了,怎么没见她跟你一起回家?”
陶爱家奇怪道:“我并没有看见她。”
母子两个正说着话,爱云回来了。
林永芳问:“你不是去喊你三哥回来,自己又跑到哪里去了。”
“随便走了走。”
林永芳没有多想,叫爱云洗了手,和她一起把饭菜往堂屋里端,准备吃晚饭了。
吃过晚饭,爱云见陶爱家走出院子,她也跟了出去。
陶爱家坐在一块山石上,仰头看着星空,爱云走过去挨着他坐下,双手捧着脸,也抬头看着星空,遗憾的说:“今年姐姐要过十八岁生日了,真正是个大姑娘了。”
陶爱家没有说话,眼里的光越发柔合。
爱云扭头看着他:“我给姐姐准备了一份小礼物,毕竟十八岁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生日。”
陶爱家好奇地问:“什么礼物?”
“一块手帕。”爱云有些忧伤地遥望着星空:“我没钱,也买不起什么好东西送给姐姐,只能送她一块手帕。”
陶爱家安慰她说:“礼轻情意重,你姐姐不会计较这些的。”
爱云问:“你有没有给姐姐准备礼物吗?”
陶爱家纠结了地笑了一下:“现在才六月份,离你姐的生日还有好几个月,不急。”
爱云忽然神情黯然:“姐姐在城里过的很不好……”
陶爱家心中一紧,问道:“她怎么过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