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雨神情愤恨,如澎拜的江水一般激昂,“三殿下为国为民不远万里出使西域,历尽艰难险阻,九死一生,劝得西域王退兵。不想,他们竟在背后捣鬼,诛杀功臣,怎能不让人寒心!”
猛地,刘进良的脸色狠戾起来,声音里满含了刀光剑影,“现在的情况对主子非常不利。肖含枫与太子已控制了皇上。这两人狼狈为奸,为祸朝政。不如,我们便即刻冲入皇宫,杀了肖含枫与太子,助主子夺得皇位!”
刘进良的话使燕仔浩皱起了眉头。他沉默着,如波澜壮阔的大海,如峰峦雄伟的山脉。半晌,他深沉出声,“整个事情曲折复杂,还有许多想不通的地方。这些事本王还要好好推敲一番。杀了肖含枫与太子,为时尚早。刘将军,你先回宫,一切如往常一般。”
“是!”刘进良只得答应着。猛地,他紧缩了脸庞,“对了,宫中还有一件怪事。袭天雷失踪了,与他同时不见的还有宫令大人林珠玉与她身旁的祥姑姑。”
燕仔浩俊朗的脸庞写着震惊, “噢?袭天雷失踪了?如果他躲藏起来制造火药,后果将不堪设想。林珠玉也不见了?与袭天雷的失踪有关系吗?”
刘进良摇着头,“卑职一直派人在查,只是没查出什么。”
接二连三的怪异事情透出无尽的迷茫。仿若层层迷雾一般将众人笼罩。这些事情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他们的目的又会是什么?
刘进良与佳影离开时,已经是二更天了。屋外的风愈加大了,四处咯吱咯吱的响声此起彼伏,尽显春日夜晚的清冷。然,四人困顿乏累,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天空阴沉着,想是昨晚的风唤来了乌云,遮天蔽日。落雨醒来的时候,燕仔浩已一身小贩打扮等候在她的房外。他虽粗布烂衣裹身,仍帅美的一塌糊涂。这样的他映在她的眸光里使她愣怔了。
他如阳光般笑着将她一拥入怀。他轻轻抱着她进入房间,随手关上了房门,将她压在门上。
他的拥抱使她心乱如麻,声音磕磕巴巴,“无良,你,你做什么?”
他的大手在她身上揉捏,声音里满含着蛊惑,“不要动,让本王好好抱抱你。”
这许多日的逃亡流离,两人虽时刻在一起,他却没能如此认真地感受她的小身体。
他修长粗重的大手在她娇柔的唇上流连不舍,心荡神摇,只觉得身体里的*不可遏止便要升腾爆发。他轻轻低俯高大的身躯,薄薄的唇便要印在她娇软的唇上。
她躲避着,将在她身上游离的大手打开,娇喘连连,“无良,奴婢是问,你穿小贩的衣服做什么?”
他终是将他的yù_wàng压下,停止了那个吻,长长的吁着气。他今日还有许多大事要做,不能再儿女情长了。“本王与飞星要出城一趟。雨儿来为本王与飞星易容,可好?”
落雨的心一紧,担忧起来,“出城?我们可是费了很大的劲儿才进到城里呀!出城做什么?”
他深情的将她凝视,修长的大手抚过她的小脑袋,秀发,小脸,“本王出城有很重要的事情。乖乖的在这里等,本王即刻便回。”
燕仔浩的离开如拽着线的风筝一般,将落雨的心扯的紧紧的。尤其是阴沉依旧的天空,哗哗作响的树叶,更使落雨的心沉闷到极点。她如焦躁的小麻雀般在阴冷的院子里转来转去。此时,前院热闹的吹奏与喧哗适时地前来将她打扰。
她停下脚步,眸子里闪出不一样的光,“依依,我们去看拜堂,可好?”
依依脸色一喜,随即苦闷,“好是好,可是三殿下交代我们不要出门的。”
落雨将易容用品拿在手里摇晃着,“我们易了容再去,就不会有人认出我们了。”
两人一拍即合,麻利的易容,出门。不一会儿,两人化身为肮脏的讨饭婆,出现在楚正利门前热闹的街道上。
“白发苍苍”的落雨与“丑陋不堪”的依依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嘀嘀咕咕向人们讨着钱。在遭到人们的嫌弃后,两人哆哆嗦嗦斜靠在楚府门前的墙壁上休息着。
整个婚礼排场可以说空前盛大,红灯笼挂满了整个府邸,红对联艳丽光鲜。门前客人络绎不绝,各自面带微笑带着祝福。新郎官陶思远并春风满面的楚正利正在抱拳、鞠躬迎接客人。
陶思远今日精神抖擞,鲜艳的喜服与胸前的大红花更衬托出他的意气风发。唢呐手摇头晃脑卖力地吹奏着喜乐,这喜乐声似乎把这阴沉的天气也吹散了,落雨突然感到没有那么阴冷了。
太医院楚院长女儿出阁,来的客人必定不少。不多时,贺礼已堆满了大门。这来的客人身份等级也必定不低,非官即富。当然,除了送礼的客人,门前还有围着看热闹的老百姓,里三层外三层的,好不热闹。
时辰接近正午,客人已然来的差不多。楚正利回了院里招待客人,只留下陶思远仍伫立门前迎接迟到的零星客人。
此时的陶思远身着喜服在春风中闲了下来。可是,这一闲下来,伴随着这声声喜乐突然生出一丝恍惚。
今日,他原本应该意气飞扬,精神气爽的。今日,是他洞房花烛之日。今日,他是人生赢家。他自一个小山村来到太医院,做了一个小御医。又自一个小御医做了太医院院长的乘龙快婿,升官进爵,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可是,他怎么就高兴不起来了,突然觉得一切索然无味。他的眸光飘向阴沉的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