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少爷向我求婚的时候,在1980告诉我,你布置的现场是为了还原我们第一次见面交谈时候的场景,在新觉顶楼,璀璨的星光。但其实,那天我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认出了你。”
若水的这个“认出”用的很奇怪,因为我第一次看见她是在医院里,而且还是个一闪而过的背影。所以,她上哪里认出我呢?是之前在商业杂志上看到过我吗?
若水轻轻地笑着,“其实我一直以为少爷会认出我,我还蛮期待少爷认出我的。”
“你越说我越莫名其妙了,我们之前还见过吗?”我在脑海里回忆着,实在是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见过若水。假如我认识她,怎么可能会忘了。
“我就知道少爷全忘了,所以才不想说。”她似乎有一些埋怨,好像红了脸。
“说嘛。”我撒着娇。
她假装忍受不了地推开我的头,“好啦,告诉你吧。”
我洗耳恭听。
若水温柔的嗓音轻轻地开始叙述。
“应该是在十年前,伯父,也就是志先生,向全市的福利机构捐款,让各个机构举办公益晚会,按照获得的人气的多少,决定每个机构分配捐款的数额,人气越多,意味着获得的资源越多。
当时光明福利院也参加了这次活动。真的是轰动一时。全市应该没几个人不知道福利机构‘竞争’的事。”
我随便的嗯呀啊呀的,因为那时候我完全不管这些事,已经没有多少印象了,我不知道若水说起来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她要说有缘,这会儿也应该说她和志成云的缘分吧。
就算是志成云“捧红”了她。
“因为光明斩获第一,所以,又加开了一场慈善拍卖晚会,邀请全市的名流来参加,而少爷……”
若水说到这儿的时候,我的脑海突然闪过一些片段,记得有一天随和非要带我去参加一个什么晚会,还说要我衣着得体,别给他丢脸。但我根本不想去,因为我还约了其他朋友出去玩。
但是随和发了火,16岁的我,到底禁不住他所说的断绝我的经济来源,加上自爱玲好言相劝送给我一个放下脸来的台阶,我自然而然地妥协了,跟他们去了一个什么晚会。
“所以我去的那个晚会,就是你们光明办的?”我打断她的话。
“少爷想起来了?”若水有些激动。
然而我摇摇头,“不记得了。那天不太愉快。”
“嗯,我知道。”若水说。
“你知道?”
“嗯。”若水躺平了身子,“那天少爷坐在第一排,我看见你似乎是想离开,但是你的父亲拉住了你,你们后来发生了一些口角争执,是阿姨和伯父(她说的是自爱玲和志成云)从旁劝说,没把事情闹大。伯父叫人带你到外面转转,向你父亲保证不会让你乱跑。”
若水越说,我的记忆就越清晰,一桩桩一件件,随和的谩骂声、低吼声,曾经那样的熟悉、频繁,以至于他死了以后,我还有些怀念。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很好奇,这些琐事,我都快遗忘了。
“因为我有过去换茶啊。”若水的声音有些俏皮。
我忽然想起那天,随和正在气哄哄地骂我,志成云和自爱玲在旁边劝着,但他完全听不进去似的,突然有个穿着少数民族似的衣服的女生跑了过来,自爱玲扯着随和的衣服,有人过来了你少说点儿,随和这才止息三秒。
但我确实没来得及看那个姑娘的脸,所以没有办法把她和若水联系在一起。如果这就是若水希望的我对她的“认出”,那我还真有点儿替若水尴尬,因为我根本没注意她。
只是这样的话怎么说出口呢?
我笑着说:“标准的若水式作风——委婉救场。”
若水轻轻笑着,“但是那个时候少爷都没有看我呢。”
我轻咳一声,摸摸鼻子,有些窘迫。
她都知道我没有看她,还说叫我认出她,设了个套给我钻吗?
“要不是伯父让我带你去外面转转,我们可能就要错过第一次说话的机会了。”
我心头一震,那个带我去会场转的人,是若水?